了,常劝着大少爷呢!”
韩氏的面色稍霁:“他们夫妻能和好如初我便放心了。”
“夫妻哪有隔夜仇啊!再说,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姜妈妈附和着。
韩氏抿了口茶,忽又皱起眉来:“孙先生怎的还不来回话?”
姜妈妈道:“怕是还没回来。”姜妈妈踟蹰着问:“夫人,若是那边不肯降下利息,您……”
韩氏忿然道:“不降也得借,要不然,这些亏空的银两,我上哪去凑?本以为卖掉叶氏的东西可以应付一阵,可老爷鬼迷了心窍似的,居然连明允和林兰过年应酬的开销都要算到我头上,光这一笔开销就是府中四个月开支的总和,我看他们就是存心从我这里讹银子。”
姜妈妈不免隐忧,现在老爷眼里可只有二少爷和二少奶奶了。
“那放印子钱的心也太黑了点,咱们借二十万,不过是六千银子一月利息,如今咱们只借五万,他也要五千银子一月,这不明抢吗?”姜妈妈悻悻道。
韩氏重重叹息:“有什么法子?好在五月有租金可收,能抵一阵子。”
姜妈妈不得不提醒道:“夫人莫忘了,二月十九要去香山寺上香,这香油钱也不能省,再有,春耕还有一大笔银子要开销,大少爷应考,说不定也得打点一二……”
韩氏顿觉一个头两个大,从未有过的力不从心,无奈的叹道:“熬吧!先熬过这段,我现在真有些后悔,不该一时冲动,弄到如今这般捉襟见肘。”
姜妈妈默默,早就劝您三思而后行,如今后悔也晚了,只求山西那边不要出岔子才好,要不然,真不知该如何收场。
林兰和李明允请安回来,锦绣来说,白蕙身子不舒服。
林兰看了明允一眼,道:“她既不舒服,就让她先歇几日,好好养养身子,她的活先由你替着吧!”
锦绣应声来服侍二少奶奶更衣,玉容去备热水。
李明允已经进了净房,屋子里没旁人,林兰问道:“锦绣,你是不是也觉得二少爷该纳了白蕙?”
锦绣支吾道:“奴婢不敢非议主子的事。”
林兰知道锦绣心里是向着白蕙,在她们的意识里,白蕙抬作姨娘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林兰莞尔一笑:“随便说说无妨。”
锦绣看白蕙今日失魂落魄的,心里也替她难过,想帮帮她,便诺诺道:“白蕙姐一直尽心尽力的伺候主子······”
“锦绣,尽心尽力伺候主子是丫头的本分,不仅是她,包括这里的每一个人,谁不是尽心尽力?难道因为你们对主子忠心,对主子尽力,主子便要把你们都收了房?”林兰语声平和,可话却说的犀利。
锦绣揿一错愕,连忙跪下:“奴婢从不敢有此非分之想。”
林兰哂笑道:“起来吧!我不是在说你,只是打个比方,若是丫头们都仗着自己伺候过主子,有几分功劳便生出这种念头,只怕做主子的也不敢再使唤丫头了。你们二少爷的性子你们是清楚的,对身边的人从不疾言厉色,都是以诚相待,温和可亲,遇到这样的主子是你们的幸运,可若是因此就自作多情起来,岂不叫主子为难?又把我这个当主母的放在哪里?”
锦绣不禁手心冒汗,她维护白蕙不过是因着多年在一起的情分,却是没有想过二少爷喜不喜欢,二少奶奶喜不喜欢,细想想,自打二少爷回来后,就不曾正眼瞧过谁,二少爷眼里只有二少奶奶,夫妻恩爱,羡煞旁人,也断容不下第三人介入。
“奴婢明白了,奴婢会劝劝白蕙姐的。”锦绣心思通透起来。
这个时候就怕有人在白蕙耳边起哄,如意是个明白人,不用多说,锦绣就有些感情用事,所以,必须点醒她,免得她在白蕙面前说些不该说的话。
“如此甚好,有道是宁为穷人妻,不作富家妾,做了妾室,一辈子都是低贱之流,何不堂堂正正为人妻,二少爷念着当年的情分,必定会请叶家多多照应提携,何愁将来没有好日子过,不止是白蕙,这个院子里的每一个人,只要如你说的尽心尽力,我必不会亏待了谁,都会替你们谋一个好出路。”林兰扶她起来。
锦绣汗颜:“是奴婢愚钝了,二少爷和二少奶奶都是宽厚之人,白蕙姐她会想明白的。
林兰笑笑,白蕙能不能想明白她不敢确定,但如果白蕙因此心生怨怼,做了不该做的事,那么,就算你白蕙曾经有恩与明允,她也一样不会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