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凰郡主是谁啊?她爹爹是曾经的圣星战神,就算如今因为腿的关系,已经不再领兵,但是余威尤在,还有个皇帝叔,看起来非常的宠爱她,而且听闻,明凰郡主十分的美貌,如果能娶到她,就可以少奋斗三十年!
但凡是未婚的,自认为自己相貌和才华不错的,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了,还有一些有野心的,休妻弃子,也要来参加。
莲祈整个人都不好了,但是皇帝圣旨都发出去了,她能怎么着?
大不了一个不选好了。
下定决心的莲祈十分的淡然,每天日常的跟师父君魅研究如何恢复内力,跟父亲下下棋,跟母亲聊聊天,半个月很快过去了。
因着皇帝考虑到有很多旭日,孤月的俊杰也要过来,路途遥远,就把招亲的时间放在了大半个月后,这些天,已经陆续有抵达的了,城中客栈天天人满为患。
莲祈倒是不着急,因为她铁了心不准备选择其中任何一个人了,所以招不招亲对她来说没什么两样。
但是皇帝不急太监急,齐宗妤,她的美人娘亲,还有她的弟弟都已经团团转了。
尤其是齐宗妤,下棋的时候都会突然眉毛紧皱:“女儿啊,你要记着,不一定是文采最好的,武功最好的,就是良人,你得先看他脾气,人品……”
“爹爹,我知道了。”莲祈无奈的道。
齐宗妤这个女控表面依旧严肃,心里却沸腾了,啊啊啊啊,闺女叫爹爹的声音好甜!闺女的表情好可爱!不想把闺女嫁出去怎么办!但是闺女已经这么大了,不嫁出去会被别人暗地里嘲笑,让闺女听到了伤心怎么办……
莲祈可不知道齐宗妤已经纠结成了个团子,她淡定的落下一枚黑子,道:“到你了爹爹。”
闺女啊你要不要这么淡定!这可是你一辈子的大事啊,能不能长点儿心?!齐宗妤快要抓狂了,脸上却还是一副面瘫的表情,他抓着白子,语重心长的道:“但凡是娶过妻子,又休了的,也不能考虑,这种男人为了荣华富贵,能把糟糠之妻抛下,不可靠,他能抛弃自己的妻子,以后更好的选择也能抛弃你,当然,我就是打个比方。”我的闺女是最好的!谁舍得欺负?那个姓慕容的小子是例外,以后让劳资碰到了,neng不死他!
“放心吧爹爹,女儿心里有数。”莲祈颇有些无奈的道,她的爹爹啊,怎么能比娘亲还唠叨,其实莲祈也知道,齐宗妤是真的关心她,所以并没有一丝不耐烦。
“嗯。”万一女儿相中了,嫁出去了,被婆婆欺负,被小姑子欺负怎么办?我家闺女这么温柔(?)的性子,要是被欺负了,肯定不会回来告诉爹的,要是那男人对闺女不好怎么办?要是……果然还是不嫁比较好吧。
完全陷入深深纠结的齐宗妤把手里那颗白子都捏成了细碎的白色粉末,莲祈忍不住拍拍额头,虽然齐宗妤一直是十分面瘫的表情,但是她就是能看懂他在想什么。
难道是父女之间的心灵感应?
反正莲祈整个人都不好了,她轻轻的道:“爹爹,女儿心大,这儿女情长,占不了几分,嫁与不嫁,都是无所谓的,若是真有瞧中的也好,就让他入赘王府,瞧不中,就侍奉爹爹和娘亲膝下一辈子,万望爹爹不要嫌弃我是要爹爹养的老闺女就好。”
齐宗妤立刻炸毛了:“爹爹怎么会嫌弃祈儿?养一辈子都是高兴的,就怕外面传流言,不过女儿你放心,谁敢传,爹爹削死他!真有看中的也好,就让他入赘,只要敢欺负你,爹爹就带着你弟弟,打死他!”
说着,齐宗妤其实还是蛮开心的,若是入赘的,就不用担心女儿要远嫁,而且,还可以不让女儿分府出去住,大不了把王府扩大些,把女婿放在眼皮子底下,他才放心。
“嗯。”总还是有人在意她的,不是吗?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莲祈忍不住笑了,就算所有人都背叛了她,爹爹,娘亲,弟弟,总是会站在她身边的。
莲祈并没怎么在意这件事,齐宗妤却在意的紧,天天和莲华窝在书房里,讨论,今天来的那些人里谁文采好,谁有贤名,谁武功好之类的。
又过了几日,来的人身份也渐渐拔高,最后几日的时候,孤月的两个皇子,宁阳和宁秀都来了。
莲祈一直没怎么关注,依旧该干嘛干嘛,直到下人告诉莲祈,慕容昭阳来了。
齐宗妤摩拳擦掌,准备给自家闺女报仇,莲华也暗搓搓的准备给慕容昭阳下拌子,莲祈独自一人在窗边坐了一下午,背影寂寞的让人想哭。
其实还是在意的吧?不然为什么会在听到他的消息的时候,失魂落魄?暗中偷看自家闺女的齐宗妤十分的憋屈。
但凡是想参加招亲的,第一关就是检查,几十个御医齐上阵,有病的,有隐疾的,赶紧滚,身体不好的,回家吧,一轮下来,就去了不少人。
第二轮,家里有媳妇儿,还想瞒天过海的,滚,休妻弃子的,赶紧滚,订过亲的,该去哪儿去哪儿,又筛下不少人。
最后真正参加招亲的就剩下了一百来号人,个个都是人中龙凤,最次的也是相貌端正。
真正的招亲这才开始。
当晚,皇帝就举行了一次宴会,一百多人全都到了,看着这些俊杰,皇帝满意的紧:“郡主呢?”
“回陛下,郡主这就到。”贴身的太监赶忙道。
底下那些青年,都翘首以望,听说,明凰郡主十分貌美,但是他们都没见过啊,自然好奇。
皇帝旁边设了一个座位,挂着轻纱,那位置仅此于皇后,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明凰郡主十分的得宠,很快,就有一个身影在那里落座了,有些轻纱相隔,没人看到明凰郡主相貌如何,只是隐约见得,是个红色的身影。
“莲儿,你瞧瞧,这些青年俊杰,可有你入得眼的?”皇帝温和的问道。
“回陛下,在座各位皆是英杰,人中龙凤,自然都是顶好的。”
众人只听那声音,并不如一般女子那样温柔婉转,虽然有些低沉,但是格外的好听。
他们不由更好奇了。
只是慕容昭阳身体一颤,热泪几乎要溢出眼眶,是她,是她的声音!
“哼哼,不见得。”坐在左边首位的齐宗妤冷冷的瞥了慕容昭阳一眼,就是这小子?很好,他记着了。
皇帝赶忙打圆场,“此次招亲,分为三部分,分别是文试,武试,各取三人,胜出的六人可以参加最后的招亲,当然,还是以明凰的决定为主,过了文武二试,就算是不被明凰挑中的,也可以留在圣星,官职等同文武状元。”
众人一听,都有了喜色,就算不被挑中,也不是空手而归,文武状元可是极难中的,只要不是太不会做人,升迁都不难。
莲祈坐在纱帐里,瞧着坐在下面的慕容昭阳,心里虽然还有波澜,却已经平静了不少,过了一会儿,就请辞离开了。
第二日,就开始正式的比试了,首先开始的是文试,要求是以当今圣星的情势,写一篇政论的文章。
考官自然是皇帝,齐宗妤,莲祈还有丞相。
时间是三个时辰,莲祈依旧坐在轻纱帐里,漠然的看着下面那些人,所有人都在奋笔疾书,只有慕容昭阳,他很快就停笔了,抬头默默看着轻纱的帐子,眼睛眨也不眨。
莲祈默默低垂下眉眼,不去看慕容昭阳,她原本以为,自己再见到慕容昭阳定然是恨意滔天的,却发现,再见到他的时候,更多的是莫名的心酸。
三个时辰很快过去了,那些试图打小抄的也被请了出去,几个太监把各人做的文章收了上来,呈递给皇帝。
有真才实学的还真是不少,皇帝三人看的连连点头,莲祈是不感兴趣的,直到皇帝抽出一份奇葩的卷子。
上面是一幅画,瘦小的男孩蜷缩在树下,抬着头,另一个稍微高一点的男孩弯下腰,伸出了手。
莲祈一眼就看了出来,高一些的那个,是她,蜷缩在树下的,是他。
那是他们初次的相遇,出于怜悯,她对他伸出了手,可是画里的她眼里,都是她不知道的温柔。
莲祈拿起画,轻轻的握住两边,嗤啦,撕成两半,再对折,再撕,直到被撕成碎片为止。
白玉似的手伸出帐子外,碎纸片雪花般的飞扬,“若是无心,自可离去,为何戏弄于明凰。”
慕容昭阳声音沙哑:“不是戏弄……”
莲祈没有作声,手已经伸回了帐子,那些人都不舍的收回目光,只是一只手,就如此吸引人的眼球,那她本人该有多漂亮?
“本次文试,胜出者是,宁阳,窦文兮,温如玉。”最后,丞相宣布了名额,也算是结束了第一场文试。
莲祈转身要走,身后的目光炙热滚烫,等她快要走进内殿的时候,身后传来慕容昭阳嘶哑的声音:“我不会放弃的。”
莲祈脚步一顿,继而毫不留恋的离开,慕容昭阳目光一黯,站在那里久久未动,直到莲祈的背影已经消失不见,直到所有人都离开了,他才黯然的垂下头。
“小子,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离劳资的闺女远点!不然就算你是旭日的皇帝,我也叫你有命来无命回去。”已经能拄着拐杖走走的齐宗妤驾着木轮椅走到慕容昭阳面前,冰冷的目光里带着杀气。
“王爷,我是诚心……”慕容昭阳说的是我,不是朕,可见诚心,可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齐宗妤打断了:“识相的现在就滚回旭日去,别试图挑起我的怒火,我这儿还有笔帐没跟你算呢!”
“王爷……”慕容昭阳还想说什么,齐宗妤用手里的杖子戳戳慕容昭阳的心口:“你拿我女儿当根草,有的是人愿意拿我女儿当心头宝,现在,立刻,给我滚,别再出现在我女儿面前,惹她伤心!”
说罢齐宗妤就离开了。
慕容昭阳摸摸自己的心口,如今,不仅莲祈不肯原谅他,连莲祈的父母家人,恐怕也不会接纳他。
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连老天都看不惯他,如此不会珍惜该珍惜的人。
等到了第二日武试的时候,莲祈原以为慕容昭阳不会来了,毕竟他除了一些花架子,是半点武功都不会的。
让他跟一群不说是武林高手,但是都有不弱武功的人打,不是作死嘛。
没想到慕容昭阳还是来了,他的文试没过,能依仗的也只有武试了。
武试比文试要麻烦一些,毕竟场面大,来的都是武林中小有名望的或者是大家公子,真要出了人命也不好,自然要多找些武功不错的镇场子。
武试分为两场,第一场算是入围赛,五六十个人都站在擂台上,除了不准下要命的狠手,其他没什么规则,就是乱斗,掉下擂台即为输,直到台上只剩下十个人为止。
第二场就是单挑了,总之无论是单挑还是群殴,莲祈都不觉得慕容昭阳有机会。
就他那身板,就他那花拳绣腿,绝对是第一个下来的。
一堆人上了擂台,擂台足够大,容纳六十个人都没问题,一上了擂台,慕容昭阳就站到了角落里,他也不主动攻击,只有试图打他下擂台的,他才会还手。
还手的全过程是这样的,对着小叽叽就是一脚,然后趁人家痛苦捂裆的时候,冲上去抱住对方的腰,推下擂台。
简直无赖到了极点!
偶尔有注意到慕容昭阳的,都面皮抽搐,忍不住想捂裆。
台上的人越来越少,一些忌惮于慕容昭阳阴招的也不得不把目光对准他,毕竟柿子要挑软的捏,比起其他的铁板,只会一些阴招的慕容昭阳还是比较好对付的。
慕容昭阳根本没有内力,自然是吃亏许多,还好有规矩不准下死手,剩下的人又忌惮于他是旭日的皇帝,才让他到现在都没有被淘汰。
等台上还剩十几个人的时候,慕容昭阳已经是主要被攻击对象了,谁让他实力最差?
偏偏慕容昭阳还有一点是其他人不具备的,他发起狠来不要命,其他人或许是为了荣华富贵,或许是为了美人权势,但相比起来都是命最重要的,谁也不会太拼命。
唯有慕容昭阳,荣华富贵于他而言已是过眼烟云,美人权势又怎敌的过如画江山?
如果能换莲祈回头,江山他都肯不要了,何况些许富贵权势,如果能拿命换莲祈的回头,他也肯定会换的。
所以最后留在台上的,有慕容昭阳一个,虽然他已经遍体鳞伤,眼神却依然坚韧。
莲祈搭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指,都快把扶手摁出指印来了,直到慕容昭阳摇摇晃晃的爬起来,她才松了一口气,这时莲祈才发现,全程她只看着慕容昭阳一个人。
因为武试的特殊性,留下的十个人有一天的休息时间,一天之后,再进行第二场比赛。
莲祈照例是直接回家了,可是等她推着齐宗妤的木轮椅到王府门口的时候,却看到一身狼狈的慕容昭阳站在那里。
莲祈戴着面纱,只有一对黑曜石似的眸子能让人看的清晰,她像看陌生人似的看着慕容昭阳:“原来是旭日的皇帝陛下,不知陛下有何贵干?”
“阿莲……”慕容昭阳的心一抽一抽的疼,他受不住莲祈这种陌生到了极致的目光,这简直让他想杀人。
“别这么看我……”
莲祈目光平静,倒让慕容昭阳忍不住想捂住莲祈的眼睛,可是一想起莲祈失明时那茫然涣散的目光,他又不舍得了。
“阿莲,怎么样你才肯原谅我……”慕容昭阳上前一步,想去拉莲祈,却被齐宗妤一巴掌把手拍开了:“你认错人了吧,你想对我闺女做什么?!”
“陛下你认错人了。”莲祈推着齐宗妤往王府里走去,“明凰从未见过陛下,家中有事,且先失陪。”
“阿莲!”慕容昭阳高声喊道:“你便一点机会都不愿意给我吗?纵使是犯人,也有忏悔的机会……”
莲祈脚步都没停的往里走去。
进了王府,齐宗妤严肃的表情遮不住眼里的紧张:“女儿,你可对他还有感情?”
“不曾。”有一秒钟的停顿,莲祈缓缓的道。
齐宗妤暗中叹息一声,拍拍莲祈的手:“便纵是没有那些事,为父的也不想你嫁给慕容昭阳,他是皇帝,注定了无法为一个人停留,为父不想你在那深宫里,和一群女人明争暗斗,日夜盼着自己丈夫的宠爱。”
“爹爹你尽可放心,女儿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无法给予我这一条的,我不会嫁。”莲祈淡淡的道,她是不会跟另一个女人,甚至另一群女人去抢一个男人。
不止是尊严问题,更何况,哪有一个男人,有那种让她倾倒得资本。
这时代,如果没有一个男人,能给予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她宁愿孤独终老。
莲祈一整天没有出门,到了第三天,武试第二场开始,第二场是一对一性质的,也就是说第一轮会淘汰五个人,剩余的五个进行抽签,有一个人可以轮空,直接成为胜出得三个人之一,剩下的四个人继续一对一。
所以,这场武试,比的是武力,也是运气。
十个人很快就抽好了签,签头上颜色一样的,就是第一场的对手,慕容昭阳抽了一只蓝色的签子,他的运气很不好,抽中的刚好是这十个人里实力顶尖的一个人。
那人叫诸寒衣,是诸青城的真·侄子,军中年轻一代的佼佼者,很多人都认为他会接诸青城的班。
只是很少有人知道,诸寒衣是齐宗妤的徒弟。
齐宗妤对这个徒弟是很满意的,虽年少却不轻狂,虽温润却不失棱角,文武双全,脾气也好,家世也好,有才华不傲气,虽然做自己的女婿是还差那么一点的,但是绝对比那些人好。
不过知道慕容昭阳也参加了武试之后,齐宗妤就悄悄的找到了诸寒衣,并且暗箱操作了一下,无论怎么抽,和慕容昭阳对上的都会是诸寒衣。
齐宗妤就和诸寒衣说了一句话,给我狠狠地揍他!
痴汉爹表示,最好揍的他不要不要的,自己滚回旭日去,再也不要来缠着他家乖巧可爱漂亮大方的闺女了!
慕容昭阳和诸寒衣这一对是排在最后的,等前面的八个人都比完了,才轮到他们,第一场胜出的是宁秀,和弟弟宁阳不同,宁秀武功好,擅长排兵布阵,看起来孤月的皇帝也算下血本了,一看到圣星的态度变得暧昧不明,就立刻下了决断。
两个最出色的儿子都派来了圣星,无论如何都要获得明凰郡主的芳心,别忘了,一旦和明凰成亲,比什么盟约都可靠。
孤月的皇帝可是知道的,明凰是齐宗妤的女儿,别看齐宗妤双腿已废,在家无所事事的样子,他在圣星百姓里,还有军队里的影响,怕是圣星皇帝都比不过。
而且圣星的皇帝和齐宗妤是一母所出的亲兄弟,从小感情就十分要好,不然换一个人,早悄悄的把齐宗妤弄死了,功高震主,何况齐宗妤不止功高,名望也高的不得了。
所以孤月的皇帝一咬牙,把宁阳和宁秀都派了过来,一个文采出众,性格温和有礼,一个武功高强,性格豪爽明朗,总有一款是明凰郡主的菜吧?
接下来的几场胜出者,都没有宁秀那么出彩了,但实力也都不低,直到最后一场,慕容昭阳和诸寒衣。
诸寒衣虽然是武将出身,性格却十分温和谦逊,他十分尊敬自己的师父,也就是齐宗妤,只是这次齐宗妤给他的指示却奇怪的紧。
诸寒衣看得出来,慕容昭阳没有任何内力,能走到如今这一步已经是不简单了,这少年相貌也十分出彩,看着不像什么恶人,到底是怎么得罪了自家师父,才让一向严谨的师父不惜暗箱操作,也要让自己对上他,还得狠狠的教训他?
虽然说十分的好奇,不过诸寒衣也没表示出来,微微点头,对着慕容昭阳行了个抱拳礼。
慕容昭阳也回了一礼,两人就拉开了架势,见慕容昭阳没有用兵器,诸寒衣也解下了腰间的剑,放在一边。
不过,诸寒衣也随了齐宗妤的严谨,虽然知道慕容昭阳必然不是他的对手,但是狮子搏兔亦需尽全力,何况慕容昭阳也不是什么兔子。
诸寒衣出手十分有分寸,一拳打向慕容昭阳的肩膀,发现他躲不开之后,就变拳为掌,想将慕容昭阳拍下台子。
没想到,慕容昭阳竟然一把抱住了诸寒衣的手臂,当下膝盖一顶,直指诸寒衣脐下三寸再三寸的男性重点部位。
诸寒衣连忙一震手臂,轻巧的脱离慕容昭阳的怀抱,握手成拳,轻轻的击中慕容昭阳的胸口,让慕容昭阳摔出了好几米,落在了擂台的边缘。
如果不是擂台足够大,这一下慕容昭阳就下去了。
诸寒衣也是悄悄抹了把冷汗,要是那地方被慕容昭阳击中,那可就不是蛋疼的问题了,是蛋碎。
他还没娶妻呢!要不要这么凶残!
虽然诸寒衣那一掌看起来没怎么用力,其实蕴含内力在掌中,慕容昭阳胸口剧痛,冷汗哗啦啦就下来了,他剧烈的喘息,好一阵才慢吞吞的站起来:“再来。”
诸寒衣皱皱眉:“你是打不过我的,放弃吧。”
慕容昭阳没有说话,揉身扑了上去,诸寒衣只好上前一步,一只手接住慕容昭阳的拳头,另一只轻轻切在慕容昭阳的肩头,慕容昭阳咬着牙,空闲的右手一拳捣在诸寒衣的肩胛上,却感觉自己好像击中了铁板似的,拳头疼的紧。
紧接着,慕容昭阳就感觉到胸口一疼,再次飞了出去,狠狠地跌落在擂台边缘,差一点就掉了下去。
慕容昭阳抬头看了一眼纱帐,汗水滑进眼眶里,酸涩的一如他的心情。
但是纱帐后的人目光依旧平静,就仿佛他们真的只是陌生人,只是没有人看到,她的指甲,几乎穿透了木制的扶手。
如果……是以前,阿莲早就过来扶起他了吧?她会很温柔的背着他回家,顺便教训欺负他的人,只是如今,莲祈眼里,已经没有他了。
慕容昭阳苦笑,他是有多蠢,才能作出那等鬼迷心窍的事,伤害了莲祈,也斩断了两个人之间的情感和羁绊。
只有慕容昭阳知道,什么叫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他是认为,就算他强留下莲祈,莲祈也会原谅他的,只是没想到,会发生那些他没预料到的事,更没考虑,莲祈最厌恶的,就是背叛。
撑着剧痛的身子爬起来,慕容昭阳擦了一把嘴角的血丝,踉跄着走向诸寒衣:“再来!”
一次一次的被击倒,一次一次的爬起来,诸寒衣看着一身狼狈的慕容昭阳,都有些不忍心了,他眉头紧皱:“你认输吧,别硬撑了。”
“不!再来……”慕容昭阳试图爬起来,差一点又摔回去,他半跪在地上,喘息时的气息都带着血腥味,还有一只手脱臼。
慕容昭阳无声苦笑,他是被莲祈宠坏了,当年,没遇到莲祈的时候,他什么苦没有吃过,什么伤没受过,如今,这些伤痛,已经让他痛的想要流泪了。
只是将他宠坏的人,如今已经不会再在意他了。
慕容昭阳咬着牙再次冲了上去,诸寒衣暗自叹气,慕容昭阳太倔强了,只能稍微出重些手,将他打下擂台了,不然真的没完没了了。
他一掌落在慕容昭阳身上,当下就听到了骨骼发出的呻、吟声,无力阻挡的慕容昭阳横飞了出去,滑下了擂台。
诸寒衣这才松了一口气,慕容昭阳也太难缠了,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
“这一场的胜出者是……”老太监的话音还没落,就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响起:“我还没……输……”
老太监仔细一瞧,慕容昭阳竟然挂在擂台的边缘,没有脱臼的那只手狠狠的抠着擂台边缘,指甲已经全部断裂,指尖也磨去一层血肉。
面容精致的少年汗如雨下,他仰着头去看纱帐,眼里雾蒙蒙的,掩盖了他所有的情绪,但是在场所有人都能感受的到他散发出来的悲戚,只有帐子里那个人,似乎已经是铁石心肠,没有任何反应。
汗水让慕容昭阳的手掌变得湿滑,体重拖着他,就算他再坚持,也在不断的滑落,手指下,拖出一条条红痕,是磨掉的血肉,混合着血和汗水,留下的痕迹。
慕容昭阳依旧昂着头看向纱帐,有生理性的泪珠顺着眼角滚落,让他看起来更加狼狈。
那是遇到莲祈之后再也没有过的狼狈。
帐子里的莲祈也低头望他,眼底是翻腾的雾气,她以为自己不会心软的,最终还是心软了这个少年,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像自己的弟弟,像自己的孩子,就算后来这份感情升华为了喜欢,也无法掩盖一个事实,他们相依为命多年,已经习惯了对方存在,习惯了对对方好。
这些习惯,已经深入骨髓,所以他痛,她也会心痛。
慕容昭阳不想放弃,可是身体不允许,无论再怎么用力,他终于也是抓不住擂台边缘了。
落下的一瞬间,慕容昭阳看向被风吹起的帐子,一双平静无波的眸子若隐若现,她果然……再也不会在意他了。
慕容昭阳闭上眼,阖上的眼睑也阻止不了滚落的泪珠,但是突然,他腰上一紧,似乎有什么东西拉住了他,紧接着,他被提了上去,落在了擂台的边缘。
慕容昭阳惊讶的睁开眼,看向纱帐,很快又失望了,那距离太远了,若是莲祈出手,怎么如此无影无踪?何况,莲祈已经没有内力了。
纱帐里,莲祈缓缓的收回掌心里的带子,看向身后:“为什么。”
“我不是怕他摔下来跌死了,小莲儿难过嘛。”
君魅嬉笑道:“再说了,反正他是打不过诸寒衣的不是?”
莲祈没有再理会君魅,转头看向擂台,君魅在莲祈耳边轻声道:“若是我不出手,你也会忍不住出手的吧?”
“不会。”莲祈捻动着腰间玉佩的穗子,淡淡的道:“不到九尺的台子,摔不死人。”
“所以小莲儿还是在意的吧。”君魅轻笑:“我看见喽。”
“我怎么会在意,一个背叛者。”莲祈面无表情,“你想多了。”
“是吗?”君魅不再说话,眼里却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擂台上,慕容昭阳两只手几乎都暂时废了,诸寒衣眼底都是不忍:“何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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