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茶问傅尧,“你说,你哥到底是哪来的那么多钱?应该不是你爸给的吧?”
“肯定不是。”傅尧从床上爬起来穿衣服,边无耻地说,“我爸给的钱都被我散光了,哪还有他的份?但是你放心——”他说到这里跳下床,绕到她身后,长臂一伸将她整个儿抱进怀里,脸贴着她的侧脸说,“我以后一定会好好赚钱,一定不会让你过苦日子的。”
苏茶皱了皱眉,“你爸要是知道我跟你在一起,会生气的。”
傅尧哼了一声:“他生气也没用。”
苏茶:“你收敛点吧,先别让你爸知道。你是他亲儿子他当然不敢把你怎么样了,我可跟他半点情分都没有。”
傅尧一听这话就不舒服了:她这样搞得两人像偷情似的,明明都是光明正大在一起的。
但苏茶态度坚决,他又不敢在跟她横,就怕这小村姑一下子反悔了又不要跟他好了,于是敷衍地点了点头,表示答应,还厚着脸皮说,“那你把你公寓的钥匙给我一把。”
“嗯。”苏茶点头,脸上总算有了点笑意,侧过脸轻轻亲了他一下。
傅尧伸手替她理了理衣领,然后捧着她的脸看了好久,又抱着她连体婴一样在镜子前照来照去,反复煞有介事地咋舌,“快看镜子里,里面的小村姑怎么就那么像我老婆呢,跟本大爷般配得不行不行的……”
“不要脸。”苏茶嗔他一眼。
傅要嘿嘿笑着亲她,然后想起了正事儿,凑近她耳边质问,“你怎么在公司发生那么大的事情都不告诉我?以后不准这样了,否则就把你屁股打烂!”
是想起“窃密”事件了。
苏茶脸色变了变,不知怎么开口,又听见傅尧继续说,“那些王八蛋真是瞎了眼了,你胆子就指甲盖点儿大,怎么干得出窃密的事情来?真要说窃密,那也只能是——”
“只能是什么?”苏茶看他。
“只能是、是……是别人吧。”话都到嘴边了,傅尧却又活生生吞了回去,他闪躲着别开了眼没去看她,模糊道,“总之你别担心了,这件事情我会解决的。”
“不用了,你别瞎掺和——”苏茶想都没想便拒绝,不想把事情闹得更大。她想起沈衡的保证,觉得那人不像是会出尔反尔的人,便对傅尧道,“这中间可能有什么误会,也许并不存在什么窃密事情,等过两天看看情况再说了。”
她心里倒是明镜儿似的:最多迟不过明天,沈衡一召开记者会澄清了这事,那她也就自动洗去冤屈了,到时候只等着将那些对她冷嘲热讽的同事狠狠打脸。
这样一想着,她又有点莫名其妙地得意起来,就跟天底下所有小人得志的家伙似的,第一次尝到了身居上位的妙处——原本愁得她生不如死的大事,到了某些人手里,却不过是两句话就能摆平的小事,甚至压根不值一提。
从前的苏茶讨厌这种不公,现在却越来越倾向于接受,并且还控制不住地幻想:要是我有朝一日也能坐到那种位置……
这样的想法令她兴奋,却又有种难以自抑的羞耻与厌弃。
她心思七回八转,表现在脸上就是呆呆的,傅尧皱眉盯了她一会儿,忍无可忍地捏了捏她的脸,吼她一声,“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苏茶回神,心虚地不敢去看他的眼睛,乖乖说,“我、我去给你做早餐,快到上班时间了。”然后一溜烟跑去了厨房,不一会儿就端了热气腾腾的面条出来。
傅尧觉得这小村姑有些不对劲,像是做贼心虚似的。
吃完饭,两人前后去了公司。
苏茶又一次来到销售部,简直变了一个人:
前些天被认为‘窃密者’的阴霾就快散去,她心中大石落下,自然身轻如燕,再加上人靠衣装,那样几万块的装备装在身上,再怎么也能增加不少分。
她甚至还学着别人化了淡妆。
再加之举止姿态,不管苏茶自身有没有意识到,快一个月来,她一直在有意无意地模仿上司林芸,无论是那女人的举手投足,还是她行走站立的气质,又或者是说话间那种柔里藏锋……苏茶讨厌林芸是真,但又不得不打从心底里承认,这个才三十出头的漂亮女人,的确比她更像个女人,也比她更有心计手段。
可能她自己察觉不到,但是经历过情-欲洗礼的女人,的确会在很多方面散发出不一样的气息,引来身边人的注目——譬如现在,她自认为问心无愧地待在自己的位置上,做着自己的工作,却不知同在这间办公室内,多少人在心中议论着她呢!
她今天意外表现出的惊艳,基本无异于坐实了她被人包养的传闻。
临近午休,苏茶去洗手间的时候,就无意中听到了两名女同事嚼舌根:
“怎么着?我说人家有野路子吧,指不定这次的事情就给她压下了——”
另一个酸里酸气地说,“她那一身,没个几万块哪儿办得下来?就她一个月三千不到的业绩,啧……”
说着说着突然没了声音。
两人看到了从隔间里出来的苏茶,面上颜色变来换去。
苏茶却连争辩都懒得,更不会跟两人吵架,她权当什么都没听到,走过去接水洗了手。
烘干手的时候,隐约听到两人小声嘀咕了两句什么,她这才做出一副忍无可忍的样子,转过脸冲两人斥道,“有那个时间背后议论人的是非,不如抓紧时间多拉两名客户吧,毕竟你们可是每个月三千块业绩的人,别因为我而沦落得跟我一样了——”
‘三千块’三个字,被她咬地尤其重,也尤其地……气人。
她现在气焰嚣张,做足了姿态,原本是昂首挺胸准备迎接一场恶战,撕破脸跟这俩女人大闹一场,结果意料之外,却又情理之中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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