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翩若惊鸿（一更）

可以一起合作了。”霍乙木有些兴奋的说道，他看着宴惊鸿的眼神，十分热烈，像是在看着梦想，又像是在看着爱情。

    宴惊鸿对这样的眼神并不陌生，她的这位师兄是一个雕刻疯子，就是那种握着刻刀，就可以忘记一起的存在。在她出现在雕刻界之前，霍乙木三个字就是雕刻界新生一代的霸主，甚至哪怕是现在，众人也都称呼他为鬼才。

    宴惊鸿第一次感受到这位师兄对她的特殊情意时，是在她的作品第一次公开问世的时候。那个时候，她从霍乙木的眼神中，看到了热烈，崇拜，追逐，以及想要超越的疯狂！

    那不是爱情，或者准确的说那不仅仅是爱情，其中爱情只占据了一点点地方，宴惊鸿很清楚的了解到这一点，所以才没有十分直白的去拒绝对方，尤其是在对方并没有表白的前提下，因为她知道，拒绝也是没有用的。

    “做评委可不需要合作，说不定还要互相争论一番呢。”宴惊鸿缓缓开了口，话锋一转指着面前的玉雕道，“你看这座玉雕，大部分评委都给了通过的结果，只有少部分不通过。”

    霍乙木看过去，那是一座苍松不老的植物类玉雕，乍一看绿油油的十分喜人，但仔细一看，雕工技艺上却带着明显的不足。

    “雕工不足，但勉强可以过关。”霍乙木给了一个十分中肯的评价，与大多数评委的意见相同。

    宴惊鸿却是摇了摇头，“你看，我们的意见就是不一样的。”

    “不一样？你不赞同？”霍乙木有些惊讶，但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般的说道，“也是，以你的水平，自然是看不上这种的。”

    宴惊鸿面无表情，“如果你是这么想的，我无话可说。”

    “啊？什么意思？”霍乙木有些迷茫的问道，难道不是这样吗？

    在一旁的罗老实在是看不下去自家傻徒弟的表现，叹了口气，有些失望的说道：“乙木啊，你再看看，用心看！”

    霍乙木脸色变了变，连忙认真去看，但他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同，眉头紧皱，仍旧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

    罗老又叹了口气，他一直都觉得霍乙木很有雕刻天赋，现在看来，雕刻天赋是有的，但在某些问题上，却远远不如宴惊鸿。

    “乙木啊，在教授你雕刻之初，师傅教导过你的事情，你都忘记了吗？”罗老还是心软，忍不住提醒了霍乙木一句。

    霍乙木凝眉深思，终于想到了事情的关键，“我明白了，这雕刻技艺浪费了好料子，所以不能过！”

    雕刻师的本质工作是雕琢，而雕琢的本质是将材料雕刻成更加赏心悦目的样子，或者说是更加适合材料的样子，那么反过来，因为雕工技艺不纯熟，反而浪费了上好的料子，就是雕刻师们最无法容忍的存在。

    “抱歉，师傅。”霍乙木成名许久，已然有些忽略这最基本的认知。

    “乙木啊，雕刻是一门手艺，却也同样需要适当的心性去匹配，你还要努力啊。”

    “是，师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