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里告你不孝不可。”
门内,苏金泉依旧一脸阴鸷地站在门后,脸沉得滴水。
苏春桃走了过来,冷着脸说道:“他还好意思回来,开门,我倒要看看他怎么说。”
“别去,这种人理他作甚么?”苏金泉拉着她道。
“我就是不忿,就是想问他,当初咋就这么狠心。”苏春桃双眼微红,显然还对当初苏长生让人拉她去抵债的事耿耿于怀。
苏春桃心里也是恨极了的,为了这个丧天良的爹爹,她都满十五了,还没有一个媒人敢上门说亲,人家听着她有这么个爹,没开口就摇头了!
“和他扯这个嘴皮子,反着了他的道,进屋去吧。”苏金泉强拉她离开,苏春桃挣了几下,只好作罢。
苏长生在门外骂了半天,门内就是没有半点反应,不由更怒,又见隔壁王家的探头出来张望,便火道:“看什么看,小心老子揍死你。”
嘭的一声,王家的门用力关上,里头传来一声骂:“作死遭瘟的疯子,一个死跛子还敢乱放屁,活该瘸一辈子。”
苏长生的脸一黑,咬着牙格格地响。
吱呀一声,又一声门响,苏长生看过去,却是老宅的另一边,也就是分给苏福生他们那边的宅子门,里面走出一个挺着肚子的妇人来。
那妇人站在门口向这边看了看,待看清苏长生的样子后,脸色微变,转身就要走进屋里。
“你,老二媳妇,给我站住。”苏长生连忙叫住她。
罗氏心中暗骂自己多事,出来看什么热闹,凭白招惹上这个煞神,可她性子向来胆小,被苏长生喝住,只好又转过身去。
苏长生拄着拐杖走了过来,道:“老二呢,爹娘他们呢?”一边说着,抬腿就要往里头走。
罗氏大急,站在门口道:“他他大伯,福生和娘如今不在家哩。”
苏长生见她拦在门口,脸上露出不悦来,道:“你是骗谁个,这天都要黑了,他们不在家又哪去了?让开,我去看看爹娘。”说着又走近两步。
他在大牢里蹲了两个月,也没洗过澡啥的,浑身酸臭的,差点没把人熏晕过去,罗氏被这么一熏,当场就吐了。
见她这样,苏长生的脸黑的不能再黑了,咬着牙道:“老二家的,你这是个啥子意思?”他知道自己身上酸臭,那味道,就是他都受不了,正因为如此,他才要进屋去,等他歇过来,不打得苏金泉那孽畜跳舞他就不姓苏。
“大大伯,我我,福生和娘是真不在家里。”罗氏按着泛酸的胸口,苦着脸道:“前些天周姻伯母家来人了,说是我小姑去了,这会子娘和福生都过去了。”
苏长生一愣,看着她问:“这又是啥子意思?啥小姑去了?”
“是金凤小姑子,前几天没了。”罗氏擦了擦眼角哽咽着道。
听了这话,苏长生彻底傻了,金凤没了?他那个刁蛮被惯的不成样的小妹,这怎么可能?
是了,金凤得了那个病,本就活不长的,如今没了,或许反而是个好事,便喃喃地说了一句:“没了也好,早登了极乐世界,也好过在这苟活了。”
罗氏听了这话心头一寒,再怎么不是,苏金凤也是他嫡亲的妹子,这听见妹子没了不但不伤心,还说这种话,这还是个人么?
早知道这大伯不是个好的,却不知丧心病狂如斯,罗氏看他的目光多了几分厌恶。
“我进去看看爹。”苏长生也没纠结在苏金凤没了这消息上,推开罗氏,向门内走去,又吩咐道:“金泉那孽畜敢把我的衣裳给丢出来了,你去给我捡回来,再烧锅水来我洗个澡,也好去看爹。”
罗氏被他一推,差点没站稳摔倒,不由尖声叫:“他大伯爷!”
苏长生转过头看来,阴沉着一张脸,道:“怎么,你是苏家的媳妇,我是你亲大伯,这点子小事还指动不了你不成?你们罗家当初是怎么要我们苏家聘礼的,你可别忘了,这给的聘礼,我也有一份儿给的。”
罗氏气得咬牙,敢怒又不敢言,只低下头。
苏长生哼了一声,也不再看她,拄着拐杖就一拐一拐的走进屋去。
他还要仔细想想,要怎么炮制苏金泉他们,竟敢将他挡在门外?好,好得很,真是造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