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动,还未等火光接近,巨型蝴蝶便主动停止了攻击,退开躲避突如其来的火石。
终是找到了此物的弱点,若心等人皆是一喜,开始用火展开进攻。片刻后,无数支燃烧着的箭飞速射出,纷纷击向那颗转动着的硕大眼球。
只是一霎那,便有几只粉色蝴蝶不慎中箭,在半空中四分五裂,化为灰烬。一时间,所有人的士气骤然一震,已然没有了刚开始的恐惧,皆奋力而战。
此时,那沦为背景的单调琴音突然间停了一停,片刻后又重新响起,只是音色已然大不相同。
随着琴音不断加快,那天幕中直直坠落的雨水亦愈来愈多,原本的点滴小雨已然变成了一场瓢泼大雨,轻而易举的熄灭了众人箭上的火苗。
“不好!”眼见火光尽数被雨水浇灭,半空中的蝴蝶再次开始展开攻击,且比方才更为猛烈,若心的脸色骤然一沉,凌厉的目光顿时落在了正对面厅堂的木门之后——那阵琴声的来源之处,“阿沉,我去去便回!”
话落,便纵身飞出,身形如燕般躲过四周的危机,直直朝着厅堂而去。
白光如羽翼般迅速展开,在半空中焕发出绚丽的光芒,一道凌厉的剑气划过的瞬间,宽大的木门已然被震的四分五裂,门后之人亦全然暴露在了众人的面前。
只见飞溅的零碎木屑里,一身蓝色长衫的女子正抚琴而坐。万千长发微微挽起,只斜斜插了一根红玉珊瑚簪,樱唇凤眼,长眉入鬓,姿容平平却不失优雅,唯一引入注意的便是右眼角下的一点深蓝泪痣,为女子平添了一股忧郁的气质。
“姑娘好身手!”即便面前的木门被破,蓝衣女子却没有任何惊慌的神色,依旧继续轻抚琴弦,不紧不慢的望向来人。
“你是风冥晚?”上下打量了女子一眼,若心立刻明白了此人的身份,冷冷道。
“不错,正是在下。”雨水连绵不绝,形成一道透明的浅薄雨帘,隔在了两人之间。风冥晚目光复杂地望着静静而立的白衣女子,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随即阴沉一笑,“你碧落宫今日胆敢擅闯沧溟殿,我定让你们不得好死!”
“哦?沧溟宫主未免把话说得太满了。”低沉冷漠的声音落下的那刻,慕闫沉已来到若心的身旁,男子靠近的那一刻,若心周身坠落的雨水皆被某种极强的内力弹了开来,不再靠近分毫。
风冥晚见此不由微微吃了一惊,若她没有记错,从雨下到现在,已然半个时辰过去,而他身上雪白的衣衫却并未有丝毫湿润的迹象,周身仿佛形成了某种屏障,将雨珠隔绝在外。
亦或者是——他体内尤为深厚的内力已然能够让雨水到达衣衫之前将水分完全融化!这,又是何等的功力?!
“碧落宫主果然名不虚传。”望着两袭白衣相依在雨幕之中,风冥晚的双眼莫名被刺痛了一下,一抹恶毒的恨意骤然闪过清秀的脸庞。
“不必多言,动手吧!”慕闫沉的话音方落,蓝色的承影立即“铮”地一声弹出了剑鞘,被一双苍白清瘦的手稳稳握住,下一秒,那把剑便如闪电般刺向了抚琴而坐的蓝衣女子。
承影凌厉至极的剑气转瞬而至,风冥晚见势不妙,立即足尖微点,抱琴急退,退至屏风后之时双手急速连弹,琴声再次一变,凄厉而令人头皮发麻的琴音缭绕在整个厅堂,而那琴音自指尖而出的那刻,纷纷转变为一道道诡异的气息,竟然能够与剑气相互抗衡。
慕闫沉神色未变,游刃有余的一步步逼近,而白衣的若心同样飞身上前,手中白色光芒的剑气肆意飞舞,打散半空中的一道道杀人于无形的气息。
两袭白衣分别于一左一右渐渐逼近,在离蓝衣女子几步外时,若心侧过头去,恰好与慕闫沉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的眸中皆露出了同样的微微笑意。
不等风冥晚反应过来,蓝白两色的剑气突然间并在了一起,而两把同样坚韧通透的剑身亦因为相击而发出清脆的震动声,一时间竟盖过了凄厉的琴音。
只是一瞬间而已,双剑合壁之后,无数强烈的剑气猛然间迸发,宛如一条游走的巨龙,齐齐冲向弹琴之人,而那上好的琴弦顷刻间尽数断裂,琴身亦一分为二!
“啊!”被这股强烈的剑气所伤,风冥晚被生生震退十步,脸色发白的呕出一口血来。
两人同时默契的停了手,若心率先上前一步,将长剑抵在了蓝衣女子的脖间:“只要你说出天机子的下落,我们便饶你一命。”
“饶我?哈哈!”即便身受重伤,风冥晚的神色却并无任何的畏惧,反而愈发的阴狠,那双深沉的眸子恶毒地盯着若心,似乎要在她脸上看出什么究竟来,“我永远也不可能向你认输!”
“你......”感受到蓝衣女子对自己的强烈恨意,若心疑惑的皱了皱眉,有些不知所以然。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自己从未与沧溟宫打过交道,要说仇怨,那便与天机子有关。不过,纵使风冥晚帮着天机子与碧落宫为敌,那不过是同盟罢了,为何她会对自己有如此深的恨意呢?
望着那双充满各种复杂情绪的眼眸,一个大胆的猜测陡然间自若心的脑中浮现,而这个猜测的产生顿时让她后背一凉,执剑的手亦忍不住微微一颤。
察觉到她的失神,风冥晚的目光一瞬间变得雪亮,下一秒,她藏在袖中的右手猛然抽出,一道青光在半空中闪过,锋利的匕首径自朝着若心的胸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