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关系仿佛更近了一层,在面对慕闫沉的时候,她已然没有了最初时的疏离。
“因为想你。”回答她的却是男子过于直白的话语。
她呆了呆,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开口。对于玄衣男子的情意她不是没有感觉,几次三番的相救与维护,以及在她情绪低落时候的陪伴,她都看在眼里,然而此刻,他脱口而出的话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意,这却让她不知如何是好。
“慕闫沉,我不喜欢你......”
“我等你。”
沉默了许久,终是将心中想了许久的话道出,却不曾想还未说完便被男子有些霸道的语气打断,她顿了顿,就这样一瞬不瞬看着慕闫沉。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认真的看他,依然是熟悉的玄色衣衫,熟悉的脸庞,可那双如夜空般的眼眸里此刻却沉淀着一抹哀伤,而那抹哀伤转瞬即逝。
“接下来一段时间我有些事要办,脱不开身,如若有事便带着那块玉佩去天衣坊找我。”打破了两人之间沉默的气氛,慕闫沉薄如剑身的唇角泛起了笑意。
“啊,知道了。”突然间转移了话题,若心有些不知所措,“其实你不必总是来找我。”
“我走了。”只是一霎,屋内的男子便来到了窗前,推开紧闭的窗户,他转头对着她笑了笑,“改日再来看你。”随即回身,头也不回的掠了出去。
直到男子消失在了山庄的暗夜之中,她方才关上了窗,沉吟了一会,方才准备歇息。
“堵堵。”这时,门外却传来了几声突兀的敲门声。
“谁?”以为是玄衣男子去而复返,她只是低低问了一声便径自打开了房门。
出乎意料的是,门外空无一人,黯淡的月光洒在空落落的地面之上,映出了那张被压在石子下的信纸。
皱着眉四处环顾一番,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若心索性将信纸捡起带回了屋中。
小心翼翼的打开,淡淡的墨香味顿时扑面而来,她借着烛光看去,只见上面书写了两行娟秀的字。
“吾有要事相商,事关忘忧谷,明晚子时御剑山庄映月园不见不散。”
是谁写的呢?此人是敌是友?又有何事相商?难道与原主有关?将纸条握在手中,她的脑海里不断的闪过相识人的脸,想从中找出一些蛛丝马迹,然而却一无所获。
是去还是不去?皱着眉沉吟了许久,她终于在心中下了决断。
转眼已是丑时,御剑山庄,听雪园内。
一缕夜风悄然而至,紧接着,寂静的房间内多出了一个人影。
“阁主恕罪!属下来晚了,方才接到消息,阁中弟子的毒已解。”
“嗯,不妨事。”窗边坐着的男子正缓慢翻阅着手中的书卷,听见面前下属的汇报,只是淡淡应了一声。
“您让我查的事也有了些眉目。”卫深的语气突然间顿了一顿,接着开口,“据暗中盯着白洛宣的人说,发觉她最近格外不同寻常。”
“哦?有何不同?”放下手中的书卷,云夜寒的眼中闪过一道奇异的光芒,“仔细说来听听。”
“此女近来在大量服用温香丸,是为维持容貌所用。”
“维持容貌?”满是疑惑的皱了皱眉,云夜寒接着追问,“为何要如此?”
“是排斥反应。”触及到身前黑衣男子不解的目光,卫深解释道,“人的皮肤若是接触到外来物便会产生排斥反应。”
“你的意思是她这张脸不属于她自己?”诧异的声音落下,一向稳重内敛的雪依阁主脸上却露出了些许震惊的神色。
“应是如此。”
得到下属肯定的答案,云夜寒顿时陷入了深思,约莫半刻钟的功夫,他方才开口命令等在一旁的蓝衣男子:“我现在便要赶去璇玑门一趟,快则五日便回,你留在杭州保护若心,有什么事传信与我便好。”
“是!”对黑衣男子临时决定的行动并无任何异议,卫深恭敬的应了下来,末了,又开口道,“阁主,此次前去是否需要十二影卫相随?”
“不必,我一人即可。”男子毫不犹豫地拒绝。
“是,那属下先行告退。”
利落的行完礼,卫深已然悄无声息的退下,片刻后,屋内的烛光便暗了下去,一道黑色的身影在御剑山庄的半空中一闪而过,很快便融入了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