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跳梁小丑罢了,她根本不将她放在眼里,只是一瞬,她便开始反击。
面对对方快如影的招式,阮暮兮渐渐有些吃力起来,在一次对方看出破绽趁虚而入后,她出手了,几根细密的银针飞快地射向七落穴道的位置。
七落察觉到后唇边泛起了一抹冷笑,她一一将银针打落,银针还未落地便迅速消失无踪。紧接着,她的袖中不知何时撒出了一阵无色无味的粉末。
此时两人正在半空中,阮暮兮见计策被识破,心呼不妙,身子立刻往回退去,察觉到空气中有粉末时,她立马屏住呼吸。不过还是晚了一步,些许粉末被她吸入口中,转眼间,她的身体突然之间动弹不得,只是几秒钟而已,七落的短剑迅速而至,直直的插入她的胸膛!
“暮兮!”这一瞬间发生的太快,若心在台下见此不由痛呼道。
阮暮兮只觉一股撕心裂肺的痛楚自胸中蔓延开来,喉咙涌上了一股血气。她一咬牙,将右手袖中所剩的银针齐齐发射出去,全部进入七落的七经八脉。
她看着面前女人脸上得意的笑渐渐凝固,不由地松了一口气。她顿时失去了力气,整个人都在朝着地面坠落,直到有人接住了她。耳边传来女子不停的呼喊声,她想,那一定就是若心了,正欲开口告诉她自己没事,意识却渐渐地模糊,直至进入了一片黑暗。
暖心苑,陌之夏打开房门的一霎那,门外所有的弟子即刻一拥而上。
“师父,暮兮她怎么样了?”为首的梨白焦急的询问。
“血已止住,性命无碍。”紫衣女子沉默了一会,缓缓开口。
“师父!一定要为暮兮师妹讨回公道!”“是啊,幻影派的人真是可恶!”一众弟子纷纷道。
陌之夏沉默不语,此次意外是她未曾预料到的。阮暮兮的性子向来十分沉稳,这次竟如此急躁,还出了暗器。粉衣女子在台上射出银针的那一刻,并没有躲过陌之夏的眼睛,因为那是她亲自制成的无影针,打在人身上后便会立刻消失无踪,找不出任何蛛丝马迹。
本是用来给门下弟子防身用的,却没想到竟主动用来伤人。不过,对方同样也下了黑手报复,而且又快又狠。
这次的事,恐怕幽梦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大家先下去吧,师父自有定夺。”梨白见紫衣女子的脸色有异,便先遣散了众人。
众人离去后,梨白方才开口询问:“师父,今日的事掌门会如何处理?”
“有些棘手。”陌之夏皱着眉,接着道,“我现在去一趟忘忧殿,你和若心照顾好暮兮。”
“是。”望着陌之夏远去的背影,梨白转头看着苑内紧紧关上的房门,一颗心突然就沉了下去。
屋内,安神香的气味掩盖住了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偌大的床上,此时躺了一名脸色苍白的女子。
若心守在床头,看着双眼紧闭的阮暮兮,不自觉的红了眼眶。阮暮兮是她重生到这里对她最好的人,平日里什么好事都会想着她,也是她一辈子认定的朋友。
她呆呆的看着床上的女子,师父临走时告知自己,伤了阮暮兮的七落是被无影针断了七经八脉,她不由恍然,阮暮兮是为了原主才如此冒险。
她是为了帮原主报仇么?四年前的那场比试,同样的擂台,同样的对手,只不过,这一次受伤的是另一名女子,而她的报复所付出的代价却是两败俱伤!
真是个傻子!若心将床上女子身上的被褥仔细的铺好,拿了帕子擦拭着她额头上的冷汗。
“我替你守着吧,你先去休息一会。”梨白端着水进了屋,道。
“不用了,有我守着便好。”
“有事就叫我,我就在门口。”梨白见此也没有勉强,放下水盆便推出了房间,守在门外。
此时已过了正午,暖洋洋的光线照射在暖心苑里,仿佛在保护着这一方天地。
黄昏,墨风林泉边,兮夜正慢悠悠喂着两匹骏马,他望着不远处站着的玄衣男子,不知是否要上前催他赶路。
慕闫沉已等了许久,却依然没有看见黄衣女子的身影,无数次他都想就这样离开,却都忍住了,也许下一秒她便出现了呢?
如今看来,她怕是不会来了。
“宫主,我们该上路了。”良久,兮夜终于忍不住在身后开口道。
“走。”慕闫沉看了一眼被淡淡光线笼罩着的竹林,与青衣男子一同上马离开。
两匹马踏着黄昏的夕阳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路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