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喜如今剩下的,出来苦笑,就是苦笑,这一次,他可是被人算计的有够惨,一步落后,步步落后啊!
若方才直冲辕门的话……
“可是,孙将军他……”孙荣被那个年轻的小将逼的节节败退,依裴喜的眼力,自然是看得出来,再不出十合,孙荣必然要落败,甚至,是身死在那小将的刀下!而且,他也看出了那小将虽然经验不足,但是招式却精妙非常,孙荣数次想冲出战团,却是奈何摆脱不开敌人,屡屡不果,这样下去……
裴喜担忧的看向战团,这一次联合张翻意欲击退甚至击溃黑山贼,因张翻胆子小,再加上他带来的人马最多,所以,事事多是以他为先,但是,没想到,枪打出头鸟,这才一日夜,他带来众将,居然折去了一半还多!大军损失就不消去提了,毕竟,千军易得,一将难求,部队折去了,再行招募就是,可是,将领死光了,那他裴喜岂不成了光杆的主将?
最主要的是,回去了,怎么和张杨交代?!
“孙将军在哪?”蒋廉刚到,并不知道这里的详细战况,听了裴喜所言,蒋廉这才注意到裴喜孤家寡人,身边居然一个副将没有,好不凄凉。裴喜出征前,蒋廉也在场送行,他可是知道的,裴喜身边可是有孙荣跟着的,此刻居然不曾见到其身影,这……
“在那边……”裴喜随手向黄叙、孙荣的战团,视线。也随之转了过去,一看之下,不禁失声喊道:“孙荣将军……”
听到蒋廉的有些熟悉喊声。孙荣偷眼向辕门出看去,见到把守辕门的“黑山贼”军中狼狈的模样,孙荣心中大喜,胆气略壮,手中已然有些把持不住的长枪又拈紧了几分,一招一式有模有样的招架着黄叙的连绵进攻,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只要拖得片刻的时间,孙荣相信,裴喜定然会使军来救自己!孙荣知道。裴喜的心腹,眼前的第一红人,乃是李任,不过。那边遭了包围。李任是生还是死还难说,眼下,能得裴喜心喜,排第一者,当属他孙荣!若不然,这次劫营,裴喜别人不带,偏偏带他在身边的原因所在!裴将军。定不会置他于危险而不顾的!
“你叫孙荣?哼,孙荣。知道援军来了,就以为能逃得性命了么!”黄叙见敌军又至,脸上的稚气微敛,也收起了磨练之心,手中大刀再度加了几分力道,招招抢攻。却无奈孙荣学得精明,只守不攻,一时之间,却也拿他不下。
“小贼,我军援军已到,虽然不知道你叫什么,但我承认不是你的对手,可你以为你短时间还能奈何得了我孙荣吗?”孙荣感受着长枪上传来的力道见强,心中不住的祈祷着裴喜快来相救,可是,嘴上却丝毫不见软弱,反唇相讥道。
“是吗?那也好,就让你尝尝小爷我家传的绝技!看刀——藏锋!”
随着黄叙的冷笑声,只见他手中的大刀刀势在孙荣愕然的眼中,陡然一缓,随即变幻出漫天的刀影,追魂夺魄,孙荣还不待反映过来,只感觉左右脖子连带着肩头胸肋处一凉,再看去,却是那不知名小将离去的身影,一个声音,随风飘进耳中。
“记住,我乃南阳黄叙,龙骧将军麾下,大将黄汉升之子!”
声音不大,若不是离得近,孙荣一个字也别想听清。可正是因为听清了,孙荣才一脸的愕然,与迟悔。
竟然,竟然不是黑山贼,而是韩非的军队!
我……
竟然和韩非为敌……
孙荣最后的一个念头就是:我他娘的疯了……
随后,眸子中神光涣散,马背上的身体,突然间血光四射,眼见着,好好的一具身体,变成了四块!
一刀,斜肩带背。
又一刀,斜肩带背。
好快的刀!
“孙荣……”眼见到孙荣的身死,而且还是死的这么惨,连一具全尸都没有落下,裴喜心痛欲裂,这一次壶关之行,自己争功而来,是不是错了?损兵折将,日后……
孙荣、李任,都是裴家最老资格的家奴后代,对裴家最是忠心不过,这些年来,随着他南怔北战,甚至还救过他数次性命,可以说,是最值得他裴喜信任的两个人。可如今,孙荣惨死在他的眼前,李任生死不知……
乱世狼烟,遍地战火纷飞,一幕幕血与泪的画面交织成章!血色划破长空,在这里除了杀戮之外再也感受不到别的气息,无数惨叫声于绝地响起,惨烈的气势覆盖了整片战场!战争不是儿戏,不是你是就是我亡!
一将功成万骨枯,每个将军的战功,都是无数血与泪堆积的历史,不是自己的,就是敌人的。
身陷绝地的张杨军士兵们每一个人都奋力冲锋,每一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生命所奋斗着!他们无情的挥砍着枪刀长矛,冰冷的长枪带着无以伦比的冷冽杀气,虽然士气一再低靡,然却只前不退。眼眸之中闪现绝然的冷焰,好似野狼一般发出了惊天嚎叫!鲜血已经流尽,不断的有人倒下,但是没有一个人退缩。
场面何其壮烈?
因为他们知道,冲锋的势头止住,无情的箭雨并不会将半丝情面,一旦停下,只有被当做靶子的命运!
“杀!!!”
“杀……”
无数人马疯狂的嚎叫着朝着弓弩阵发起了冲锋,一把把枪刀密集的闪烁着寒光,沉重的脚步声似乎要将大地踩裂,但是,却苦于箭雨的压制,只恨长枪、刀矛不能达几十米,挥手及触敌军!双腿速度太慢,不能一步千里!
或许。是援军的到来,也或许……密集的箭雨为之一缓,久经战阵的张杨军士兵们。虽然神经多已麻木,然,常年战场的经验,使得他们纷纷鞭打座下的战马,拼尽全身力气卖动双退,只求能再快上一快。果然,速度增加。在下一轮的箭雨尚未到来之前,凶狠的向眼前的帐篷上撞去!
再想绕开帐篷,已然是来之不及。为了免除被当成箭靶子的结果,一鼓作气,冲破眼前的帐篷封锁,已然是势在必行。
区区一个帐篷而已。还不一撞即散!
手中的刀枪。携带着前弛之力,狠命的挑向眼前的帐篷,似乎,眼前已经看到,帐篷应力而起……
“噗!”
兵器裂帛的声音,随着兵器的刺入砍下,传入耳中。
“叮……”
紧接着,一声意料之外的撞击声再度传来。还不待士兵反应过来,这声音为何。顿感手上的长枪上传来一股不可匹敌的大力,双手,为之一麻,紧接着,剧烈的疼痛传来,仿佛有大力之人劈手来夺一般,手中的长枪应力而飞。
而人与战马的身体,却是因为惯性,毫不犹豫的撞进帐篷之中,随之,一声人惨叫、马悲嘶,帐篷的布遮掩下,一阵的抽搐,再没有了一点的声息。
突起的骤变,令得身后的人大吃一惊,还不待反应过来,紧随着前面的同伴,直直的撞了上去……
再然后,后面的人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几乎是推着前面的同袍,一头的撞了上去。
一时间,惨叫、悲嘶声连绵不绝,直令人心生悲凉。
一队队,一列列的张杨军士兵,前仆后继,除却绕开帐篷的人,无一再能站将起来,一座座帐篷前面,撞死的,被踩死的,肉泥堆起甚高,鲜血,血流成渠,空气中,到处弥漫着血腥的味道,终于,在无数张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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