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栖桐从徐贤妃的房间出来。秀儿走上前来问道:“娘娘现下去哪?”
王栖桐环视这个后院一周,轻笑道:“去见想见我的人。”
只见靠西的一间屋子的门半开半闭,留了一条小缝。王栖桐指着它问静一师太道:“那住的是谁?”
“启禀娘娘,是崔才人。”
王栖桐做太子妃之时,对先帝身旁的嫔妃都有了解,这位崔才人,其父是徐州都督府司马崔弘道。她同武媚娘、徐惠一同进的宫,年岁也相近。而清河崔氏乃五姓七望之一,论家世,三人中她更胜一筹。
王栖桐吩咐道:“你们都散了吧,本宫要单独拜访这几位太妃。”
说罢,她独身进入崔才人的房中,命宫人在外守着,不许入内。
崔才人这屋比徐贤妃那间要更小些,只是有人住的缘故,多了些人气。崔才人身着青灰色禅裙,埋头抄写经文。
王栖桐看了一眼那纸上一半干一半湿的墨迹,知道这崔才人根本是在装模做样,她的心没有静下来,或许说她也等候多时了。
崔才人身旁的小尼姑见王栖桐进来,连忙提醒她。崔才人佯装惊讶道:“皇后娘娘,怎么来了?”
王栖桐淡淡笑道:“崔才人,哦不,太妃娘娘过得可还好?”
崔才人垂眼叹息道:“还能怎样?只能在这伴着青灯到老到死了。”
王栖桐挨着崔才人极为随意地坐下。
崔才人这才意识过来,唤身边的两个小尼姑道:“还不去端些茶水过来,怠慢了皇后娘娘,你们可担待得起?”
“是。”两个小尼姑慌慌张张地应下,正欲离开。
王栖桐淡淡道:“罢了罢了,本宫刚才才喝了好些茶。本宫有些体己话想与你们主子说,你们先下去吧。”
崔才人听到王栖桐这话,满是疑惑地望向王栖桐。她与王栖桐以前并无交情,只是几面之缘,而今哪来的体己话?
“本宫方才去了徐贤妃那。”
崔才人叹气道:“徐贤妃去年害了病,请了太医过来开了药,可她性子倔,硬是不喝,才二十又四,便匆匆走了。”她皱了皱眉,迟疑了片刻,接着道:“可转念一想,我也才二十出头啊,在这里空耗青春,和死了有什么区别,还不如像她一样,死了一了百了啊。”说罢,竟流下泪来。
王栖桐握住崔氏的手道:“话可别这样说,有句老话说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崔氏脸突然僵住,抓着王栖桐的袖子激动地道:“娘娘何出此言?”
王栖桐微微一笑:“你可记得武才人?”
“武媚娘么?”崔氏抬眼瞥了一眼王栖桐犹豫道:“我听说她回宫了。”
王栖桐知道崔氏不仅听说她回宫了,还知道那个接武媚娘回宫的人正是她王栖桐,崔氏正是由于不明白这里面的利害关系,才如此犹豫。
“正是,它不仅入了宫,现在还颇受皇上宠幸呢,位分是迟早的事。只是.....本宫发觉她一进宫便不像从前那边温顺了,觉得有些蹊跷啊。”
“哼,她就是这样的人,你不知道她的心有多狠!野心有多大!温顺?那都是装的!我和她一起入宫,在宫里待了十二年,谁还有我了解她?”
王栖桐心里暗喜,她猜对了。就算这崔才人与武才人曾未结怨,就凭现下境遇的千差万别,崔氏也会对她心生妒忌。而女人,一旦妒火上身便理智尽失。何况,这崔氏现在还指望着王栖桐帮她离开崇圣宫。再者,这院子里独崔氏一人之门半敞着,说明她的心是最不静的。
“那这武媚娘和徐贤妃可有过节?”
“这个......徐贤妃性子柔和,不愿与人结怨。贤妃娘娘当年因才华备受恩宠之时,武媚娘特意接近贤妃,靠徐贤妃为她引荐的皇上。后来武媚娘受宠被封为才人,两人关系立刻就疏远了。”
“哦,是吗?”王栖桐伸手示意崔氏打住,将头伸向崔氏耳边道:“这些话,你对我讲没用。”
崔氏茫然,道:“那我该对谁说?”
只见王栖桐拉过崔氏之手,在其掌心用手比划着什么。
崔氏疑惑不已,双眉紧蹙,她不知皇后葫芦里买什么药?
王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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