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抛给我。是帮你对付冯贵妃,还是袖手旁观,全都交给我决定,你甚至连一句话也没有,不会说请帮我一把,更不会说离我远一点,是不是这样,你才觉得不欠我的?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素珊不说话,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她不止一次地想象过如果孟二郎知道了真相会如何反应,生气,愤怒,甚至反目成仇,她也准备过各种说辞来应对,可真正到了这个时候,她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不管什么语言,在这个时候都显得苍白无力。
孟二郎说得没有错,她原本就存着这样的心思,她这样的肆无忌惮,所依仗的不过是他的喜欢。如果可以的话,她也不想把孟二郎牵扯进来,卷入这场浑水中。
这样也好,他们说开了,以后各走各路,也省得再纠缠不休。
可是,为什么她胸口却闷闷的,仿佛一口气憋在胸口出不来,也进不去,难受得很。
素珊深吸一口气后退了两步,郑重地朝孟二郎行了一礼,想开口说句致歉的话,但终于还是没吭声。她转身欲走,可走了才两步,忽然一阵大力拽住了她的胳膊,素珊被孟二郎拉得一个趔趄险些没摔倒,她也生气了,扭过头狠狠地瞪着他,“你干嘛?”
孟二郎气得脸都白了,声音却依旧压得很低,“你要走,你话也不说清楚就要走?周净宣你什么意思?你这是要跟我一刀两断吗?”想得美!
“你到底想干嘛?”素珊也不怕他,梗着脖子朝他怒目而视,“你放手,动手动脚做什么?”
孟二郎却充耳不闻,拉着她的手将她复又拖进假山洞中,一低头,就这么狠狠地朝素珊的红唇亲了下来
。他也是气急了,脑子里一空才不管不顾地放肆起来,可很快的,他又觉得这个决定真不错。能一亲素珊芳泽,就算被扇几个耳光,甚至踢上两脚也是值得的。
男人在这方面总是有一种天然的本能,就算是头一回,也能很快找到诀窍。刚开始孟二郎只是胡乱地封住素珊那种可恶的嘴,那漂亮的,红艳艳的,却偏偏能气死人的嘴巴,非要咬她一口才甘心!
可是,当他喊着那柔软的唇瓣时,他却咬不下去了。她的唇像春日里初放的花朵,柔软而娇嫩,散发着淡淡的幽香,仿佛是一盅蛊惑人的□□,明明知道这一口下去也许万劫不复,却偏偏舍不得放开。
于是,原本的啃咬变成了温柔的亲吻,用舌尖勾画她双唇美妙的弧度,甚至还无师自通地想要撬开她的牙关……
素珊气得要命,她脑子里一团浆糊似的,想也没想就抬腿就朝他两腿之间踢去。她学过武术,可不比寻常闺阁千金,腿上相当有力度。真要发起火使出力气来,当场就能把孟二郎给废了。
“啊——”孟二郎一声痛呼,终于松开手往后退了几步。
“你——”他夹着腿又是尴尬又是痛苦,眼泪都快飚出来了,“周净宣,你够狠啊。”
素珊脸上烧得厉害,嘴巴却还硬得很,“谁……谁让你乱来,我还脚下留情了呢。”不然,他这会儿还能说得出话来。
见孟二郎痛得脸都白了,素珊也有些担心,咬了咬唇,低声问:“你……还好吧?”不会真的被踢坏了吧?日后不能人道,孟家人还不得把她给生吞活剥了?
孟二郎摸了把额头上的汗,吃力地道:“周净宣,你下手也忒狠了。”
素珊心中内疚,嘴巴却还不肯示弱,“还不都是你自找的,谁让你……无礼在先。”
“那也是你无情无义在先。”孟二郎想起这个就气恼不已,“你这没良心的,我特特地过来想帮你的忙,你居然如此伤我。”
“我什么也没说。”素珊立刻狡辩。
就是什么也没说他才生气,孟二郎心里想,他宁可素珊冲着他大吵大闹,也不想看见她冷冷地转身就走,那么疏远,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仿佛他们两个人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帮你。”孟二郎叹了口气,认命地道:“镇国公府并不知道你要做什么,对吧?你要对付冯贵妃,就凭你一个人的力量哪里够?想要我做什么,尽管直说。”
素珊没想到他到了最后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间愣在那里,傻傻地看着孟二郎,半晌没反应过来。
“怎么不说话了?”孟二郎伸出手指头在她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他觉得这个动作很亲昵,于是又忍不住想要再弹一弹,手再伸过去,却被素姗气呼呼地挡开。
“手真贱。”她小声地骂道:“瞧瞧你现在这蠢样,哪里还有半分孟阎王的威风。”
孟阎王是孟二郎在扬州时的绰号,盖因他总喜欢绷着脸装严肃,显得格外的高深莫测。可看看他现在的样子,夹着腿,弓着腰,头发还乱蓬蓬的,分明就是个想占便宜却被痛打一顿的小流氓。
孟二郎笑起来,忽然又想到了什么,补充道:“你想对冯家做什么都行,大皇子那边不能动,好歹他也是皇室血脉。”不管怎么说,大皇子都是太后的亲孙子,也是他们孟家的外孙,孟二郎自然不可能冲着他去。
素珊脸上露出复杂神色。要不要跟孟二郎说呢?他会不会信她的话?可如果不说,他早晚也会发现,到时候一定又会像今天这么生气,甚至还可能更严重。
她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决定实言相告,遂试探性地小声问:“如果……他不是呢?”
“什么意思?”孟二郎一惊,也顾不得下身的痛处了,霍地起身道:“你说什么?”
“谁在哪边?”假山外有人高呼,尔后便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是谁躲在那里,快出来。”
素珊脸色顿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