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兄弟在呢,我们怎么好随便带他出门。”
石头失望极了,偏又拿他这个二叔一点办法也没有,哼哼唧唧了半晌,最后决定去找老太爷帮忙。
“你傻呀。”老太爷在石头额头上点了点,“不知道有句话叫做先斩后奏吗?你偷偷去跟兜子报个信,明儿走的时候他追过来,还怕你二叔把他扔下车不成?”
石头顿时瞪圆了眼睛,崇拜地看着老太爷,“太爷爷你好聪明。”
太老爷得意极了,“那是自然。”
果然,第二天大早,孟二郎石头刚走到门口,锐王府便派车把兜子送过来了。
“王爷听说石头少爷要去景兰山小住,让属下把小殿下也送了过来。”锐王府的护卫笑嘻嘻地道。
兜子从马车里探出半个脑袋,眨巴着眼看看孟二郎,可怜巴巴地叫了声“二表舅”,孟二郎只觉得脑仁疼。
于是,他只好硬着头皮带着两个孩子一起上了景兰山。
…………
马车刚到山脚,别院里的下人就立刻迎了下来。素珊也走到院门口等着。
“姑姑好。”小石头睁着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素姗,奶声奶气地招呼道。他说罢,又拉了拉兜子的衣袖,小声道:“快叫姑姑。”
兜子绷着脸不吭声,低下头去玩自己的衣服。
孟二郎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小脑瓜子,柔声介绍道:“这是锐王的小儿子,小名儿叫兜子,他和小石头一起长大,身体也不大好。听说我要送石头来别院,锐王爷便让我把兜子一起带过来了。”
素珊也不知自己是笑还是该哭,照理说,能借着兜子搭上锐王府的线她应该觉得很幸运才对,可是,孟二郎真的不是把她当做看孩子的嬷嬷了么?
见素珊表情僵硬,孟二郎也意识到自己行事似乎有些孟浪,遂赶紧致歉道:“也是我行事不周,早该使人过来问一问的,只是先前我也没想到锐王府会忽然把兜子送过来。”
不过,孟二郎也有自己的主意,如果素珊能让锐王爷欠她一个人情的话,将来议亲的时候……
唔,他是不是想得太长远了。
人都已经送来了,素珊自然不能开口拒绝,更何况,兜子还是锐王府的小郎君。
察觉到兜子有些内向,素珊并没有贸贸然地表现得太亲近,她蹲下身朝石头和兜子笑了笑,表情很自然地道:“你们俩喜不喜欢小马,你们屋里就有一只,看谁能先找到它好不好?”
石头又惊又喜,“是能驮人的小马吗?”
兜子看了他一眼,小声道:“笨蛋,谁把马儿养在屋里。她一定是在骗我们。”可他还是忍不住挪了挪脚步,目光朝后面的厢房扫过去。
石头被他骂了也不恼,拉着兜子的手兴冲冲地往屋里冲,“我们去找小马。”
二人就这么手牵手地跑开了。
孟二郎面露钦佩之色,“还是大娘子有办法,我原本还担心兜子住不惯,一上山就嚷嚷着要回去呢。”
“孟大人现在放心似乎有些太早了。”素珊摇头道:“我这可不比京城,既清苦又冷清,住个三两日还勉强,若是日子久了,恐怕连大人都熬不住,更何况是小孩子。”
他们俩不习惯才好,他才有借口动不动往身上跑呀。孟二郎心里想,面上却还作淡然之色,“小孩子不能养得太娇气,要吃点苦头才好。再说有大娘子在,我放心。”
他话都说到这种地步了,素珊还能再说什么。说话间,石头和兜子抬着个木制小马欢欢喜喜地从屋里走了出来,兴奋地朝孟二郎大声喊,“二叔,你快来看,真的是小马,它还会动呢。”
他们俩把小木马放在院子中央的地面上,玳瑁帮着把上头的机关打开,小木马果然一摇一摆地动起来。石头和兜子兴奋得直跳。
孟二郎也略觉惊奇,盯着那木马看了半晌,讶道:“这手艺可不同寻常。”京城里可没有这样的玩意儿,不然,石头和兜子不会如此兴奋。
素珊抿嘴笑,指了指玳瑁道:“可别小看我屋里这几个小丫鬟,都是了不得的人物。玳瑁幼时跟着南齐的‘赛鲁班’大师学过两年,虽未能正式拜他老人家为师,但做个小木马却不在话下。”
“玳瑁竟然师从‘赛鲁班’?”镇定如孟二郎,闻言也面露惊愕之色,随后又不由自主地朝其余几个丫鬟扫了一圈。
素珊几个贴身伺候的下人里头,玳瑁并不算最突出的,翡翠和珍珠显然要更得素珊信任,可连玳瑁都有如此本事,其余几个就更不用说了。
孟二郎脸上的表情一点点地凝重起来,他正色看着素姗,想从她眼神里找出一些线索。
她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她一个小娘子,身边藏龙卧虎,所图为何?
难道就为了倪家那个姨娘?这似乎有点杀鸡用牛刀的嫌疑,药王谷怎么会如此浪费人力。
素珊为什么突然要挑明玳瑁的身份?
太聪明的人心眼儿多,心思也重,孟二郎又是聪明人中的聪明人,自然想得更多。他甚至有种想要直截了当问个清楚的冲动,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候。
于是他只是笑笑,点点头夸赞道:“玳瑁真是好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