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龙不再纠缠了吗?”沈涣栀低声问。一声冷笑,庭城静静看着她:“他敢!姜国已派了兵马来,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公然与两个大国作对。”抿唇笑了笑,她想得果然没错。“那,边疆叛匪呢?”庭城的表情突然凝重,这么没来由地提起那个男人,他还真的有点儿吃不消。“你说了我才想起,连边疆叛匪也有一阵子没有来犯了。”
沈怀英?沈涣栀皱了皱眉头。石龙王魏凌夜居然住在沈宅,可见沈怀英与石龙国早已暗自勾结,甚至可以说关系亲厚。
试想,石龙与乾国姜国站在一起,再勾上边疆叛匪,联合制敌,岂非是要置凌天于死地?
“那么,乾国还誓不罢休吗?”沈涣栀小声地问,心里的预感已愈发清晰。乾国现在怕是骑虎难下了,公主死了可不是小事,当初夸下海口,要与凌天血战,不死不休,但现在局势有所变动,本是同盟的势力一个接一个全身而退,反倒留下了乾国独自难堪。现在再来骂魏凌夜,为时已晚。
现在,乾国也只有咬牙死撑下去。看来,一代大国已有消亡之势。
果不其然,庭城唇角一勾冰冷。“何止誓不罢休?简直疯了。”仗一直僵持着,谁也不肯退步。庭城这里自然好说,自己的底盘,难道要拱手让人么?可乾国却似吃了秤砣铁了心一般,非要与凌天争个你死我活。“听说,已派了中央军前往战线。”庭城冷冷道。
沈涣栀一愣,心中惊异。中央军啊!看来乾国是已抱了必死的心态进攻,这时候一旦乾国的都城有了什么风吹草动,那么,乾国难免会有亡国之危。乾王是杀红了眼吗?竟将自己身边最后的一支保命的队伍也扔了进来,可见,这已是他最后的一张牌了。
“他们是黔驴技穷了。”沈涣栀轻轻说,嗓音清冷。“那王想过吗?仗打赢了以后怎么办?”现在已经不必考虑孰赢孰输的问题了,大势所趋,庭城此次毫无疑问,是一定会凯旋而归的。那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战后的处理了,这是个棘手的活儿,怕就怕乾国早就视凌天为死敌,拼了命也要至少搏得凌天的元气大伤,损耗事小,可周围虎视眈眈的石龙与伺机而发的边塞一旦蠢蠢欲动,那么凌天也会陷入危险的境地,即使有姜国以作支撑,但姜国终究立场不坚定,一直左右摇摆,这盘局,凌天不能赌。
其实一旦凌天得胜,摆在庭城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赶尽杀绝,毕竟凌天先王与乾国先王也曾交好,这样违背忠义的事情,姜国恐怕不会伸手相助。另一个,就是见好就收,只是看如今的情境,似乎乾国不会有丝毫领情,反而容易卧薪尝胆,蓄精养神,积累力量,准备下次再将凌天击垮。
无论哪一种选择,都有着隐患。
庭城紧紧握着她逐渐冰凉的手指,低声:“仗打赢以后的事情暂且不论,兵符在你那儿吗?”沈涣栀突然醒悟,拿下腰间的兵符,轻轻交到庭城手里:“我在魏凌夜那里寻来的,他也许说,是他给我的。”庭城轻轻抚了抚她的青丝:“都一样。”
可不都一样吗?
轻轻掂了掂掌间冰凉的一小块儿玉,庭城微微一笑:“这小东西可有着大用处呢。”沈涣栀水眸一眨:“上面刻着我的名字?”庭城浅浅看了她一眼,也只是微淡笑:“谁说一定是你的名字?”沈涣栀一扬眉,假意嗔道:“就是我的名字!”轻轻瞥了她一眼,庭城伸手搂住她的肩膀:“蛮不讲理。”
微妙而笑,沈涣栀抬眸,恰巧撞入他深不可测的瞳孔,带着记忆里熟悉的玩味与柔情,微微怔愣了一会儿,沈涣栀才含糊道:“王要调动京城整装待发的军队吗?”庭城没有回答,笑意深沉。“战事我明儿再与你聊。”刚想说什么,唇便被堵住。
庭城埋头在她柔软的唇瓣,尽情品尝着她口中要命的甘甜。正是认真之中,沈涣栀一声娇笑不适时地打断他,她娇柔的手虽然无力,他却听话地脱离。庭城皱眉,对着她的一双墨眸有逼问的意思。“王,不可。”沈涣栀笑意中颇夹杂了几分得意。虽然他已允她直呼其名,可她还是想这样叫他,不错,他就是她的王,她唯一、永远的王。
“为何?”庭城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她微酡的脸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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