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阳光明媚,树干上毛毛虫为了躲避麻雀尖利的鸟喙奋力爬行,还有几只在旁边叫好似的叽叽喳喳,看破红尘的老蝉时不时叫上两句“知了”。
光辉透过玻璃,为窗边晃神的少年散落下来的浅金色的发丝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就好像当年皇家图书馆里,情报部首席阿诺德铂金色的发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少年始终凝在窗外一点的视线被日光无线延长,似乎回到了百年以前坐落于意大利首府巴勒莫的威尔第广场里,无数的白鸽迎风而起,年轻英俊的青年站在其中,冰蓝色的凤眼狭长又冷冽,场景美得像幅画。
穿着驼色西装的男人在少年的课桌旁停下来,手中的教科书唰——的一下划过少年的眼前。
“呜啊——!!”
眼前突然黑了半秒,坐在那里晃神的少年瞬间就清醒了,条件反射似的往旁边一躲。
这不躲还好,一躲连坐着椅子都向旁边歪过去,连人带椅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教室里顿时响起一片哄笑。
西装男人扶了扶眼镜,轻咳一声。
“咳。我讲的课好像不太有意思,不然玫兰萨同学也不会这么专注的盯着窗外了。”
“……老师,我……”
少年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把椅子扶好,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后的头发。
铃声恰好也在此时打响,西装男人无奈的摇了摇头,宣布下课。
老师前脚刚走出教室,后脚沢田纲吉就窜到我身边来,一脸歉意。
“不好意思啊玫兰萨,果然还是昨晚太吵的缘故吧?害得你上课没精神。”
“没那回事啦。”
我打了个呵欠,揉揉摔痛的肩膀。
嘴上这么说,不过眼下的大黑眼圈也瞒不了沢田纲吉,虽然他也盯着一双熊猫眼。
家里人一多,小孩子总是格外精神,蓝波那个多动症患者就更别提了,一整晚都不消停,困得我上下眼皮直打架,恨不得把他捆上打包邮寄给波维诺家族。
当然除去这个没睡好的原因之外,还有就是,我做梦了。
做梦不是什么大事,不过一整晚都在回顾以前就要变成大事了。
要不是d·斯佩多已经心满意足的跟合葬在彭格列的墓园里,我还以为是他阴魂不散闲的没事跑来作弄我。
因为我梦到的都是有关阿诺德点点滴滴,冗长的像是过完了一生。
梦里是我不曾见过的首席大人,他已经不能算年轻了,但依然英俊。
阿诺德年轻的时候俊美无俦,到了这个年纪,年少轻狂都沉淀进了骨子里,冷傲的连杀气都不愿意施舍。
我站在他面前,不远也不近,他深色风衣没扣扣子,露出里面的白衬衫,我好像都能闻得到他身上的干净的香气。一轮满月悬在天空中,银光落在他身上,风吹衣摆动,流波一般。树影婆娑映满地,他的影子被拉得细长,显得格外孤峭。
他看了我很久,转身就走,我在后面不停地追,一时情急猛地伸手扑向他,却只抓住一块薄薄的布料,然后全都凭空消失了。
在后世的这么长久的时间以来,这是我唯一一次梦到阿诺德。
夏天还真是个容易让人胡思乱想的季节。
沢田纲吉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玫兰萨?玫兰萨?”
“啊?”我这才回过神来。
“刚刚有位前辈说,你办转学手续的回执已经到了,要你去取呢。”
“啊啊……抱歉我又晃神了。”
拍了拍脸颊让自己清醒起来,我对着沢田纲吉一笑,“那我先去了。”
从二楼到三楼,一路上我一直想着昨晚那个梦,只是按照刚才传话的人说的走,根本没注意到门上贴着的牌子,敲了敲门就往里走:
“我是1年a班的玫兰萨·塞西利亚,来拿回……”
在看清办公桌后面的人的脸时,我瞬间就被自己的口水噎住了。
不可置信的揉揉眼睛,刻意退到门口仔细辨认了挂牌上的日文——
风纪委员会。
wtf?!
风纪委员会?!!
什么时候转学也归风纪委员会管了?未免管的有点太宽了吧即可修!
“你站在门口做什么。”
并盛中学风纪委员长,最强的不良少年——云雀恭弥就坐在办公桌后面,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不愧是立于并盛顶端的男人,照这个趋势下去,很快风纪委员会就要接管学校了=。=
我像个机器人般僵硬着四肢走过去,差一点同手同脚。
“初、初次见面,我叫玫兰萨,请多、多关照……”
想当初第一次见百慕达的时候我都没有结巴,可不知为什么,现在我紧张的不得了。
细长的凤眼,白净的脖颈,墨描似的发尾,轮廓有如刀刻而成,典型的古典冷冽系美人。
他和阿诺德那么像,是我见过最为俊美的面容。
“嗯。风纪委员长,云雀恭弥。”
简单的自我介绍,过于冷清的声线。
他低下头,握笔的右手线条清秀,签名的手法也跟阿诺德很像,流畅优美又干净利落。
我忽然就觉得心里有些软又有点疼,像汪温水浸过一样,眼前的人影也模糊得有些温柔。
就是这个时候,恭先生看我的眼神突然奇特了。
距离之间不到一米,他看我的眼神显得有些困惑。
“你哭什么?”
“我?”
被他这么一说,我用手抹了抹眼角,手指上的水光有些不可置信。
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抬头往窗外看,外面阳光盛极,白光凝成一条线,眯起眼还刺得生疼,也恰好给了我一个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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