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焯山发了火,一帮保镖不得命令早已气势汹汹到场内找领头闹事的人算帐。显然,卢公子的叫声惹下了事端,没来得及多想,已被一群黑衣劲装的人围上,他的两个随从也被制住。
狂傲不羁的卢小祥被人揪住衣领,连挨了两个耳光,推来掇去,被打了一顿。
接着,卢小祥被拖拽到霍焯山面前,霍焯山怒火冲冲,正待痛骂时,一串恶语却噎回了肚了里,只因为杜少卿对他一番耳语。
台上。
那绵堂也在我耳边一翻耳语:“猜了会说什么?”
我笑了笑:“一定会说,‘老大,这小瘪三竟是浙江督军卢筱的大公子,事情不简单,俺们打不过。”
“那如何办?已是骑虎难下。”那绵堂又问
“那好办,十秒钟内让手下关灯拉闸,趁乱哄哄拍屁股走了。”我出了一个搜主意。
台下。
老江湖霍焯山也知得罪了不这等人,只得装作不识,硬着头皮吆喝一声:“好!放伊走路!”此时的大公爷卢小祥早已脸眼青肿,衣服脏烂,咬牙切齿地了声:“好极!”转身带着两个狼狈的随从,愤然而去。
台上。
那绵堂又问我:“卢、霍争风吃醋,大闹共舞台的丑闻不胫而走,‘四大公子’的卢公子决不会善罢甘休,结果会如何?”
“好戏当然在后头,得利者当然是你,因为你不费一枪一兵就让两打起来,打得热火朝天之时,露兰秋刚好金蝉脱壳,你也能毫无阻力金骄藏屋。恭喜你那爷!”
果然不出众人所料,卢小祥耻遭恶打,愤愤难平,连夜赶到杭州,向其父卢筱申斥。
卢府书房内。
卢筱虽然一向对儿子的行为多不满,但是儿子如今却被霍焯山所打,简直是打在他的老脸上,自已的儿子再不行,也轮不到白相人来管,于是激起了勃然大怒:“霍焯山这老家伙算个什么东西,依附在法国佬的一条狗!什么上海第一黑帮,老子要他的皮!秘书过来。”
其秘书立马飞奔过来。
“马上拟一份电报,发给淞沪护军宋禄,让他迅速将霍焯山拘捕归案!”
驻淞泸护军总督部。
宋禄拿着赐从杭州收到一封电报递给宋达:“马上去拘捕。”
宋达一脸暗然:“父亲,我们是淞泸驻军,是要保护国土安全,是为抗战为做准备,而不是为了两个伤风败俗的争风吃醋的事打架的,我们军人尊严何在?”
“刻不容缓,立即派出二十人得力军警,身着便衣,6个小时内抓到人。拘捕霍焯山也是维护军人体面,黑帮的人也要适时教训下!”宋禄一语言堂。
夜,十点。
宋达领着二十人军警,身着便衣,暗藏武器潜入法租界共舞戏院,但时过午夜,共舞戏院早已停锣散场,一群便衣扑了空,为交差,将一名打杂的人抓走。
霍焯山没有抓到,宋禄无法向卢筱复命,但此一行,已暴露了意图,定会招至法国人不满,为了隐妥,宋禄发出紧急文件,照会法国驻泸副领事馆:
限六小时内,务将霍焯山解送到上海护军总部。如若逾期不办,将派武装部队进入法租界缉拿罪犯。
夜十二点,凌晨。
霍公馆花园内。
法国领事约翰怒气冲冲坐在大厅正中,两端坐着杜少卿、张成林、霍焯山。
“为了一个戏子居然惹火烧身,他们只给6小时的时间,他们是一群疯子,会进入租界缉拿你,我希望你低个头,让一步,给卢筱一个面子。”洋人约翰希望霍焯山主动到泸军总部请罪,再设法解决争端,以免给租界引来冲突。
张成林第一个跳起来,走来走去,骂骂咧咧:“他娘希匹的,大哥,不要乱,我领着兄弟去做掉他们,要钱给钱,一个臭*也要拿兄弟翻脸。”
洋人约翰:“他们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不是一群混子。有枪有炮。”
张成林气鼓鼓道:“怕他个鸟,他敢把大哥怎么样?!我操他妈!”
霍焯山不语,转头望着诸葛杜少卿。
杜少卿若有所思,很明显他在权衡着各种关系,这种微妙的关系会牵一丝动全身,有时一个细节关系到自家性命,自古商跟军斗没有好结果,但是也不能因为惧怕而枉送了性命。
命大过一切,没有命一切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