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夭毫不在意:“走廊里没有别人了么,你讲话这么放肆?”
阴宓微打开办公室的门,摁了顶灯开关,顾自坐回宽大的椅子上,拿了一叠文件翻开道:“这一层楼都是我的办公室,我想做什么都可以。”
时楚夭觉得阴宓微这一本正经却又坏意肆漏的表情真是诱人极了,她走到阴宓微跟前,道:“真的什么都可以?”
阴宓微捏住笔的动作稍微顿了顿,仰头看着时楚夭,静静地说:“是。”一整天的疲惫在看到时楚夭突然出现时竟得到缓解,阴宓微也对这种变化感到不可思议。
先于理智的是她的情感体验,现在她需要时楚夭。
时楚夭挪到桌边,在阴宓微面前坐在桌沿上,稍微分开了两条腿的距离,蹦着脚尖在阴宓微露出裙外的腿上轻轻划动着:“我不信。”
时楚夭的暗示再明确不过,阴宓微却不为所动,只稍微挪了挪位置,就巧妙地避开时楚夭的骚扰,继续埋头于手头的文件,一边淡淡地说:“信不信在你。”
阴宓微非常享受时楚夭被成为猎人的过程,时楚夭爱捕猎,她便设下诱饵和猎物,让时楚夭在她划定的区域搜寻诱捕,只等时楚夭按捺不住之时,阴宓微才会扔出她想给之物。
“今天季元修的律师给我打电话,说有事情要协商。”时楚夭见阴宓微不理她,心下有点失落,但是她一点也不着急,阴宓微就是一朵雪莲,将雪莲放置在温度逐渐升高之处再观察雪莲的细微变化,才是享受不尽的乐趣所在。
“你怎么回他?”阴宓微手上不停,低头看着手里的文件。
时楚夭轻轻摁住阴宓微的手,迫使阴宓微抬起头来看着她,这才一字一顿道:“你告诉过我不要再和他联系,我并没有理会他。”
阴宓微心一动,时楚夭果真把她说过的话放在心上了么,哪怕那只是一句吃醋时的气话。
“你大晚上来这里,就是为了告诉我你有多么信守承诺么?”阴宓微看了看时楚夭,好整以暇地问。
时楚夭微微一笑:“顺便还帮你推掉了一朵烂桃花。”
阴宓微说:“刚才那个小姑娘?”
时楚夭点头:“难道还有别人?”
阴宓微说:“如果是送花或者送礼物,储藏室里还有很多,我……”
“我知道,在你这个位置,向你投怀送抱的人很多,想爬上……”
时楚夭突然顿住,因为阴宓微已站起身贴上了她的唇。
“我的床边只会留你的位置。”阴宓微的声音清冷却有力,如果从放在唇边的呢喃这个角度来评价,未免太冷静、太没温度了些,可是在时楚夭看来,这一句话却像一剂强心针一般直直刺入她的心脏。
在阴宓微说完这句话的很久之后,时楚夭仍觉得自己心跳如鼓。
这种能让她整个身体都为之震颤的力度,来自一个女人,这个女人正以自己喜欢的姿态优雅地站在她面前。
正以等待她拥抱的姿态站在她面前。
时楚夭伸手揽住阴宓微将她拥入怀中,无论阴宓微温度怎么样冰凉,说出的话有多么冷清,她总能从阴宓微那里获得滚烫的力量。
或许这正是阴宓微独一无二的魅力。
白璎络拿到调查结果的时候多少还是有些吃惊的,她没想到时楚夭在背景一栏竟然写着包养两个字。
白英理智地向她分析道:“时楚夭曾落魄不堪,但花销却从未降低档次,而且她曾被看到多次和一名神秘男子出入高级场所……”
白璎络捏紧手里的调查报告,虽然早就知道时楚夭不是什么名媛闺秀,可是也绝对不会是这种……
不入流的角色。
白璎络问:“包养她的人是谁?”
白英摇摇头:“那个人很谨慎,几乎没有和时楚夭出现在公开场合。”
白璎络说:“时楚夭可能和几个人同时交往么?”
白英想了想说:“最近时楚夭去的最多,不,应该说唯一会去的地方就是片场和英澜集团总部,不过时楚夭已经退掉了先前的公寓,搬去了另外一处,虽然比不上之前那个豪华,但也是一个高级公寓,我打听过,公寓主人的名字并不是时楚夭。”
白璎络冷然一笑:“是换主儿了么?英澜竟然要让这种女人挑大梁,不知道爷爷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
白英犹豫片刻,说道:“还有一件奇怪的事,时楚夭似乎和阴宓微的丈夫季元修认识,我曾在季元修律师的桌上,发现一张要给时楚夭的律师函。”
白璎络揉了揉眉:“综上所述,你有什么结论?”断断续续的头绪太多,白璎络不想费神。
何况她关心的不是时楚夭,不是神秘男,也不是季元修,而是阴宓微。
她也想如叶清毓那般质问阴宓微,为什么喜欢的人不是她。
然而白璎络比叶清毓骄傲许多倍,她的骄傲绝对不允许她问出这么贬低自尊的话。
想要的话,抢过来就好了。
在此之前的二十几年,白璎络一直这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