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也会抽空过来吃一顿饭。
后天就到了出发的日子,今晚怎么也是要聚一聚的。
他猜得很对,就在青青刚刚将汤底热好之后,秦长鱼就拖着疲惫的步伐推开了屋门,跟在他身后的还有苏幕遮和常渐离。
看到常渐离的身影,宁北下意识的怔了一瞬,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好像还是这么长时间以来这家伙第一次离开应天府。
“还真是稀客。”
在京都当中几个最要好的朋友全都到齐,宁北也是难得开口调侃了一句。
常渐离走在最后,随手将屋门关上,抬头瞧了一眼破旧的屋子,说道:“早就听秦长鱼说你这里比书院的茅房还要破,想不到这还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远胜闻名。”
宁北苦笑着摇了摇头,邀请几人坐下。
屋子虽然很破,但好在这张桌子足够大,容纳五个人完全不成任何问题。
常渐离一点也不客气的从铜锅里夹了一口品质上佳的灵牛肉在自己的小碗里沾了沾后放进嘴里,顿时就是眼前一亮:“嗯,不错,这是白鹤楼的汤底,张记的秘制蘸料,味道堪称绝顶,想不到你吃个火锅竟也这般讲究。”
“讲究的可不只是我一个人吧?”宁北瞥了他一眼,微笑说道。
常渐离跟着哈哈一笑,没有接话,从怀中掏出了一份学府的考核名单递给了宁北,然后就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秦长鱼则是毫无形象的大快朵颐,这半个月他每天都有见不完的人,断不完的事,早已经是累的不行,不过好在总算是把之后的事情和大体走向脉络全都顺的干净,就算这次考核一走很长时间,也不至于担心秦家在朝歌城里的安排。
宁北接过名单看了起来,诧异的发现这次的考核和他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往届新生考核为了避免联手或是相互帮助的情况发生,应天府都是为每一位考生单独划分地区和题目,有的去这里治水,有的去那里开山。
还有安民和查案的等等尽皆有之。
甚至还有倒霉的被安排到某个山角旮旯照看灵兽繁殖。
但无论是什么题目,都是单独一个人,从头开始全都要靠自己,因为唯有如此才能够真正检验出一个人的能力如何。
至于说我擅长治水,你却非要我去开山这样的抱怨之声每年都不会少,但却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
因为无论是在朝为官还是行走天下,你碰到的诸多意外状况都不可能完全按照你自己的意愿来,否则那还叫什么意外?
哪怕是朝廷惜才,因材施教,擅长治水就让你去治水,可谁能保证治水过程中不会有其他的意外发生?
所以如何应对这些事情,就成了应天府考核的关键。
第一年表现差了没什么,回来好好准备,等到结业考核时候在努力就是了。
让宁北感到诧异的是今年和往年并不一样,应天府竟然出乎意料的安排了学子组队去完成同一个考题。
五人为一队。
宁北这一队的人很让他意想不到,除了自己之外还有秦长鱼,苏幕遮,古落提还有鱼柳。
秦长鱼和苏幕遮也就罢了,可能是颜先生看在他们相熟的面子上关照了一下,可重点是古落提和鱼柳这两个妖国之人,竟然也和他们被安排到了同一队伍里。
这其中有什么深意?
“你们怎么看?”
思考片刻,宁北看着几人开口问道。
这份名单他是最晚知道的,在场几人应该早就已经思考过了。
常渐离没有说话,他来这里只是为了散心和蹭饭,很简单的目的。
秦长鱼也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自己能够想到的宁北也一定能够想得到,没必要开口。
倒是向来沉默寡言的苏幕遮难得的开口说道:“鱼柳很危险,如果这次要同队,应该防着。”
“好。”
宁北点了点头,苏幕遮和鱼柳之间早有恩怨,这一点在一开始就看得出来,只不过相较于鱼柳来说,他更加注意的是古落提。
这位古妖一族的人,如今竟能够隐藏身份到现在没被发现,甚至还被妖国以天骄的身份送来了应天府修行。
这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如果两国之间未来必有一战的话,那么古落提说不定会成为很麻烦的那个人。
这样的念头一闪而逝,毕竟现在去想这些事情还太早了一些。
当务之急还是眼前的考核。
宁北扫了一眼关海等人的考核,发现对方和自己要去的武陵郡截然相反,考核难度也算不上太高,应该很容易完成。
“这次的考核题目是去淮海县查一个案子,百姓礼佛,求子,孩童失踪,淮海县县令一筹莫展,让我们去将案件查清。”
看着学府给他们出的考题,宁北的眉头皱起,如同这样帮助当地官员调查案件的考题每年都有,而且有不少,至于结果吗,基本上都是极好的。
在学府弟子和当地官员的合作下最终查了个水落水出。
这当然不足以令他皱起眉头,真正让他皱眉的淮海县这个地方,距离谯山县很近,是武陵郡所有小城当中距离谯山县最近的一个。
“这次的考核是谁安排的?”
秦长鱼擦了擦嘴,想了想说道:“一开始是颜先生,不过后来听说是院长大人插手了这件事,所以才把单人考核变成了组队考核。”
院长大人?
宁北皱起的眉头松开,看来院长大人也知道张文容的事情,并且猜到了自己要去武陵郡的用意,所以才插手这次考核,借着这次机会送到了最近的淮海县。
至于为什么不干脆在谯山县,应当是存着避人耳目的想法。
“怎么,有什么不妥?”
看到他沉默不语,秦长鱼问道。
宁北摇了摇头,轻声道:“没什么。”
铜锅的汤底在沸腾着,刚刚开春的天气到了晚上还是有着冬天残存的凉意,火锅升起的热气在屋内向上升腾着。
宁北偏头看着窗外,不知为何,明明已经万事俱备,他心里却有总有说不出的不安总是压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