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府和朝歌城,武院完全有能力自给自足优秀的将领。
发霉的横梁结着冰霜,秦长鱼的目光有些空洞,并没有聚焦,看上去就像是在想什么事情入了神。
“从利益上来讲,双方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这是这个共赢的场面,这件事表面看起来很正常,但实际上却不该这么正常,边军的执拗就像是石头一样,他们从来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尤其这个利益交织的点还是妖国七皇子。”
如果边军愿意退让一步,就不会有这二十年的不合。
何况以边军和妖国的仇恨,碰到妖国七皇子本就不该留活口。
当场斩杀,头颅高悬城墙,这才是边军该有的方式。
这件事透着诡异,哪怕是聪明如他们二人,也看不清楚。
只能隐隐嗅到其中的不同寻常,却无法看穿其中关键。
“国宴还要多久?”宁北忽然问道。
秦长鱼在心里算了算,然后答道:“两个月不到。”
提到国宴,秦长鱼散漫的目光恢复了清晰,他收回望向头顶发霉横梁的视线,对宁北说着国宴之上需要注意的地方。
“除夕夜的国宴本是陛下与百官大族之间以示君恩臣节君的酒宴,可如此重要的日子和场面在后来长久的衍变过程中就逐渐变了味道。”
“各大族的后辈都会在宴会之上互相交流,展示强弱,若是能够在其中力压群雄不仅能够扬名,对于自家也是有着大好处,儒院的张悬壶想必你也知晓,洛留的师兄,二十年前胜过七录斋传人的那一位。”
秦长鱼的眼中带着感慨,也不等宁北搭话就继续自顾自说道:“他在那年的国宴当中可谓是大出风头,力压同辈所有人,就连白马寺和广陵道亦是落了下风,如今张悬壶早已经是承圣境界的大修行者,实力境界都冠绝天下,现在神朝内外的人听到他的名字都是会竖起大拇指表示敬佩。”
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换旧人。
宁北自然是知晓张悬壶的,在上一代的无数天骄当中,如今细细数来,张悬壶可以排进前三。
国宴的事情他也在书上看到过详细的记载,但书上的记载再如何详细又哪里会有言传来的详细?
秦长鱼似乎对于张悬壶颇为尊敬,良久之后眼中的感慨方才收起,接着说道:“今年的国宴会尤其热闹,除了众所周知的那个原因之外,还有另外一点,也就是最重要的原因。”
他看着宁北,身上的锦衣和这穷酸的屋子比较起来显得格格不入,但面上神情却极为的认真:“青崖海。”
“十年一次的青崖海,被邀请入国宴的各家各族当中,都可以获得进入青崖海垂钓的资格,而这才是让所有人趋之若鹫的根本。”
炉里的火燃烧的很旺盛,屋内的温度随之变得越来越高,头顶发霉横梁上的白霜渐渐化水向下滴落,一滴一滴的落在桌面上。
发出清淡细微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