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他们在饮酒之前就已经确定了自杀的想法。”
“而后,大量饮酒状态下的他们把早已准备好的绳套系在了脖子上,把绳套和大钟的齿轮绑在了一起。”南希把当时现场的场景简图递给了霍索恩。
“最后,他们在齿轮的牵引下被吊起,而后齿轮被铁棍卡住,他们在挣扎中全部死去。”南希叹了口气,“现在尸体可以拖走了吗。”
霍索恩抬头看了一眼时钟,时间被卡在九点四十五分。
“我再看一眼他们吧。”
霍索恩走到了费舍的跟前,看着他那不甘而扭曲的表情,绀青的面庞流出了绝望的气息。
“安息吧,泽弗奈亚·费舍执事,还有韦恩·福蒂纳,克罗宁·福蒂纳修士。愿女神能够指引你们前往圣域的路。”
……
“把他们送去公墓吧,就不举办葬礼了,我们现在没有这个闲心思了。”霍索恩抬手示意。
“南希,你可以离开了,明天叫天文台的人来调一下钟。”
霍索恩坐在了窗台下,看着忙碌的修士一个个离去,只剩下一道瘦小的身影。
“你怎么就这么确信他们是自杀的,这死法也太诡异了。”蒂法妮坐在了霍索恩的对面。
“你什么时候跟过来的……嗯,你知道福蒂纳这个姓氏的含义么。”
“从字面意义上来理解,是幸运的意思吧。”
“教会收养的孤儿,其中一部分的姓氏都是福蒂纳。被教会收养,等同于是被女神所收养的孩子,所以说他们是幸运的。大部分这样的孩子,有神术潜质的都作为修士在各个教堂工作,没有神术潜质的话也都在做辅助工作。然而今天的他们,是不幸的,也是最为悲伤的。”
“我明白了……那那个叫费舍的人?”
“费舍执事啊,他是我的副手。他比我年轻,神术却快用得比我还好了。本来预定几个月后等我离开引星城后,他来当这个司铎的。当然现在神术没法用了,他这二十多年来的努力就都毁掉了。”霍索恩闭上了眼睛。
“都是一群为女神和神术所生的人呢。”
“我又何尝不是呢。”
“咚、咚……”钟楼的大钟自行敲响,十二声浑厚的钟声传遍了引星城。
蒂法妮放下捂住耳朵的手,“这个钟不准吧,刚才被卡了那么久。”
“既然钟响了,那么七月十一日就算结束了。我再也不想在这个不详的日子多停留哪怕一天。”
“你这是逃避。”蒂法妮轻笑。
“逃避可耻但有用。七月十一日就算结束了,还有充满着迷雾的七月十二日在等着我,谁也不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或许明晚我也会像费舍一样吊死在这个钟楼上呢。”
“你不会的。”
“为什么。”
“因为你会心疼天文台的人,你要是吊死了,他们就又得调一次钟了。”
霍索恩苦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就咳了好几声,仿佛要把一身的晦气全部咳出来。
“你多久没休息了?”
“今天唯一的休息是两个小时前在宿舍门口看了一刻钟的星星吧,还被你给搅和没了。”
“当司铎真辛苦啊,我以后肯定不会当。”
“就凭你对女神的态度,教会的人就该把你的嘴给撕了,还想着当司铎。不过呢,以后说不定就没司铎这个位子了呢,该是别人的时代了。”
“那你现在的努力是为了什么?”
“我说为了女神,你相信么。”霍索恩又笑了起来。
“女神肯定有她的想法,而作为她忠实的狗腿子,我只想在浪潮来临之际,把她的想法忠实地执行下去,虽然连我也不知道她是为了什么。”
“真是辛苦呢,当一个司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