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江影的工作还是有很多,编辑对于她的“出走”很生气,她认为自己要拿出十二分的成绩向编辑证明自己的态度。过年的时间,她还是窝在家里的,甚至没有时间去走亲戚。
眉长胜虽然很反对眉江影的工作,不过看在眉江影积极认真的态度,也就忍下来了。奶奶的实在不能到处走动了,眉长胜时夏节就只带君以轻去。君以轻也不想去,但是两个孩子一个也不到场,很不好看。君以轻没办法。饭桌上能说的话她都能背下来,无非就是学习成绩,工作,最近两年还加入了婚姻的问题。家长之间的讨论岂止是热烈,简直就是同盟会了。
君以轻无聊,也为了远离是非,躲在一边玩手机了。
时夏节看不过眼,有心的姑娘都主动表现自己,说不定就能有合适的机会,君以轻一脸不在意的样子让她很不爽。
回家的路上,时夏节说了她两句,还是老生常谈。君以轻生气又不能顶嘴,只有眉长胜从中调和。也不知道为什么时夏节从来温柔,就偏偏在这件事上总是像针似的刺君以轻。
君以轻是气鼓鼓的回来,回到家就把门关上了。
眉江影问:“怎么了?”
君以轻生气说:“还不又是对象结婚的事。”
“阿姨说你了?”
“还能说什么,我都听腻了。天天都是这套话,烦死了。”
君以轻躺在床上,这会儿她是看什么都不顺眼。眉江影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只能干坐在一边。
眉江影想着,等这几天过去就会好了,她们都走了,这件事或许就能被搁置。就算不被遗忘,起码她和君以轻离家那么远他们想管也管不了的。
但是眉江影的奶奶病重了,事发突然,眉长胜也有点手忙脚乱的,连夜把老人送进了医院。眉江影和君以轻又是只能在一旁看着,什么忙也帮不上。这个时候眉江影尤其能感受到时夏节的重要性,所谓的家庭,一外一内。如果是栾芮夕的话,她和眉长胜都忙着自己的事业,这个时候估计是谁也使不上力,最后也只是请一位护理了。
起码,眉江影现在不知道该怎么解决两个事业型的人的家庭问题。
眉江影和君以轻出了医院,忽然想到那年也是这样的情况,眉江影和君以轻不约而同的相视一笑。
“外面好冷啊,要不就可以走着回家了。”眉江影说。
君以轻没说话,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半夜的时候眉长胜回来了,眉江影和君以轻已经睡熟了。第二天,君以轻做好了饭,和眉江影去给时夏节送饭。
眉江影奶奶的病,按照大夫的话,身体的器官已经衰竭了,人到者岁数也是正常的。
按照老家的说法,这也算是个白喜事。时夏节让姐妹俩在这照看一下,她要去定一些送葬用品,还得找个先生。
眉江影看着奄奄一息的奶奶,以前的恨和讨厌都还有,只是……又觉得没有必要了。悲伤也没有多少,眉江影认为自己可能有点冷血吧。
君以轻好似看穿眉江影,握着她的手对她笑。
眉江影的奶奶在医院才三天就去世了,没了气息之前一句话也没有,甚至没有醒过来。吊丧的人来了,都感叹说:“挺好的啊,什么病痛都没有。咱都不知道有没有这个福气呢。”
眉江影伫立灵签,哭不出来又怕来往的宾客闲言碎语,所以一直低着头。眉江影认为自己冷血,不管怎么样,她都是奶奶是长者亲人,人已经去了,哭一哭总应该是有的。偶尔抬头看了看遗像,心里是没有以前的那些厌恶,可若说对她有什么感情或者遗憾,那是骗人的。
君以轻挪到她身边,握住了她的手。
眉江影抬头看她,君以轻挪动到她的面前,帮她整理头发也挡住她,不让人看到她俩的表情。君以轻对她笑了。然后又站回原位。
来往的宾客,谁也没有注意到这里。
眉江影终于知道,这个世界上会有一个人始终站在她身边,只因为她是眉江影。
葬礼第三天结束,眉长胜在老家还有墓地,把老人下葬后也不算结束,什么三七日百天的,都需要回来扫墓祭拜。不过因为眉江影她们是小辈也可以不到场,眉江影鼓动君以轻跟她走。
眉江影这次是铁了心了,无论如何都要把君以轻留在身边。君以轻对眉江影的坚定有点吃惊。说实在的,她当初表白的时候她都没有想过未来要怎么办,君以轻觉得自己有时候真是太冲动了。一股脑儿的给眉江影最好的,也不考虑后果和影响。现在的尴尬绝对是她一手造成的。
君以轻有些悔恨也有些不舍,想对眉江影好,如果要考虑那么多,最后什么都给不了。
君以轻的心是在眉江影身上的,可是要找个什么借口才能离开家呢?时夏节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现在不管君以轻将来会在学业事业上有多大的成就,她到了适婚年龄,必须要结婚!君以轻本身是很排斥时夏节这个想法的,好像她君以轻生下来不管做什么,最终找个男人结婚才是最重要的事一样。
某种程度上,君以轻是很羡慕栾芮夕的,能够证明自身价值。
眉江影浪费了不少时间,家里有人去世,编辑是不好意思催她什么,可话里话外还是透露了编辑急躁的心情。眉江影必须要回去了,不能在家里呆着了。
眉江影默默的看着君以轻,暗中施加压力,君以轻想当做没看到都不行。
“收拾行李吗?”眉江影问。
君以轻很为难,摇摆不定,说:“好,好吧。”
眉江影不太开心,问:“跟上刑场似的。”
君以轻叹口气,也没心思为自己说什么。她现在最大的困难是怎么面对她妈,时夏节要是知道自己要走,不知道会闹出多大的阵仗来呢。
君以轻勉强的收拾行李。
时夏节敲门问:“开一下门。”
君以轻手一抖,下意识的想要藏行李箱。眉江影不给她时间,起身就去开门。
时夏节进屋看到君以轻的行李箱,脸色就沉了下来,问:“你这是干什么呢?去哪儿?”
这个时候眉江影倒是不说话了,君以轻面色艰难,说:“我……”面前是时夏节,时夏节背后站着的却是眉江影,两个人都盯着她看,等着她的回答。
君以轻被左右撕扯,一时间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时夏节沉口气,放下水果盘,语重心长的说:“轻轻,当初你大学毕业的时候我就主张你工作,多接触一些人,对你找对象有好处。但是你说要考研,行,你考吧,现在你也毕业了,工作没有任何惊艳,对象更是除了李墨周再就没别人了。你说你的将来要怎么办?再说了,你都这么大了,该结婚了,你还东南西北的跑什么?再过两年,等你想结婚的时候,你还能找到好的了吗?”
君以轻低头不语。
“轻轻,不是我要把你留在身边,而是你这样子去了别的地方,你让我怎么放心?啊?”时夏节只动之以情。
君以轻完全没有招架之力。她知道时夏节这么多年不容易,虽然有眉长胜,可是也如履薄冰一样。君以轻想要说的话,全都咽在肚子里了。她抬头看了看时夏节,然后再看眉江影,眉江影已经皱眉了。
君以轻避开她的目光,轻轻的点头,“哦。”相当于听从了时夏节的安排。
时夏节走后,眉江影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眉江影之前很坚定要带走君以轻的,是不是有点片面了呢?君以轻真的想跟她走吗?现实比想象中的更难,眉江影已经忘了追回家的动力是什么了。她不生君以轻的气,只恨自己没有能力。
君以轻也窝着一句话都不敢说。
她们的感情似乎是最容易被抛弃的。
眉江影还是买了机票,两张,君以轻的身份证号她倒背如流。眉江影说的时候,君以轻愣了一下,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眉江影不想逼君以轻,那边毕竟是她妈妈,总不能因为自己,让君以轻跟时夏节决裂了吧。
君以轻很为难,也很难过。算着距离眉江影离开的日期,感觉就是末日。时夏节又为君以轻安排了一场相亲,君以轻梦游似的坐在那里,谁说什么都没听。对方长的是圆的还是扁的也没看,眼睛里看到谁都是眉江影。
君以轻的思绪神游太空,被电话铃声打断,是李墨周打来的。
李墨周说:“明天同学聚会,你跟眉江影一起来吧。”
君以轻顿了一下,说:“好的。”
李墨周问:“你怎么了?好像不在状态的样子。还好吧?”
“没有,没事的。”君以轻撒谎。
“好吧。那等一下我把地址时间发给你。”
君以轻挂了电话,说实在的,如果真的不能跟眉江影走到最后,还对不起李墨周的支持了呢……君以轻自嘲一笑。
君以轻回到家,时夏节没有在家,她不自觉的松了口气。否则又要聆听一顿训话了。
眉江影还在画漫画,看到君以轻回来了,对她笑了笑:“回来了。”
君以轻点点头,心里期待着眉江影的质问,可是眉江影又复画起了画。君以轻的心一沉,倒是有了不少的委屈。
知道眉江影是为自己好,压抑着感情,甚少漏泄。当年也是为了她好,眉江影选择沉默离开,牺牲自己的感情。
……可是君以轻一点也没有感受到自己有多重要。
“李墨周说,明天同学聚会,你要不要去?”君以轻问。
眉江影摇头说:“不行,还有好多张没画完呢。”
君以轻哦了一声也不说什么了。
第二天眉长胜和时夏节有事外出,一天都不在家。家里就眉江影一个人,她正好可以清净一些,埋头画画。
君以轻自己去了同学会,好久不见的同学有结了婚的,工作的,读书的各色各样。尤其结了婚的人都捧着李墨周,李墨周是高中老师,早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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