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事局,在财政局,最起码还在乡镇政府里,反正是坐办公室。”
一提乡镇政府,信楠就不乐意了。
“算了,我不报名了,我压根就不喜欢。。。。。。”
“你怎么了,让你当官还不行吗?”雪雁不解他的性情。
“当官,多大官啦,不就像乡镇上那些收提留的,要伸手向老百姓要钱吗,你看他们站在老百姓面前骄横的嘴脸吧,我才不去做那伤天理的事呢,打死我也不去。。。。。。”
信楠直起腰腿,昂了头,让视线撇开屋里的一切,眼睛一闪一动的观摩院子里的炽白的阳光,碧绿的生机的树叶在忽东忽西的风里,他感觉一切的自然现象都比屋子里的官迷风气好受。
“不是让你干那些要钱的小鬼,是让你做办公室里,你真是不知富贵卑贱。”
雪燕还不知信楠有这种情绪,表示一种不理解。
“那坐在办公室里还不是制定出伸手要钱的决定吗,要不就是等着老百姓给他们送礼,事情才好办。。。。。。”
“你要是真考上了,让你父母让你的太太在家收礼,让他们享点清福,还是你的本事呢,世道就是这样,你为何不去同流。”
那雪燕才明白信楠的心里是善良的,可这是妇人之仁,匹夫之勇,又有什么用了,就叹了口气。
“你们没听说,西村的一户人家的老婆,被征收提留的乡官们乱棍打断腿了,她男人已经告状三年了,还没有结果,三年里五冬六夏都是一件破单衣裹体,不知冻死几回,你想男人出去告状不成,整天憋了一肚子气,女人卧床生病,生活不能料理,家里的儿女是什么滋味儿,面对了这样的老百姓,什么样的官我也不做,还不如在家和父亲一样打工养家糊口。”信楠说着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雪燕一想就知道西村那个老汉,如今头发也过早的白了,可是看看信楠长得气宇轩昂,天庭饱满,直鼻方腮,倒像个清官样。
“干活挣钱,你知道干活有多苦,那当官的日子不好过,还有官底下的各行各业的好日子吗,傻儿子,你书读多了,心眼儿糊涂了,我让你开个窍,我打烂你这臭嘴。”
信楠爸一气之下,操起个笤帚朝儿子打来。
雪燕夹在中间,就是一堵墙,两手叉开,父子俩谁也打不着谁。
信楠妈不知从哪个旮旯里跑出来,急的搓了手。
“不是冤家不聚头,你这老东西又发脾气了,儿子够孝顺的了。”
屋子里顿时乱作一团。
“呱呱呱。。。。。。”院子里一阵鹅叫,声音响亮又硬气,像村委里架在大树上的大喇叭,大喇叭一响,除了交电费就是水费,车船费,别无他事。
那鹅迈着四方步,挺了红颖头白素胸,那气派不亚于站在主席台上的地委书记的身份。
原来它是宣布来了客人,客人和它一样肚腹翩翩。
是开食品厂的杨六,杨厂长与信楠都是本家,这下好了,信楠正指望杨六叔为自己辩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