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妍觉着真开除吴新亮,却又难以接受,钟显见美女犹豫似有话说,已猜着了八分,“不过事情还没有公布,处理方案也可以听任你的意思。”
这死老婆子,表面上到还可以,真要开除了她,他就急忙中没有工作,没有收入来支撑家庭,都是打工的,日子都不好过,再说,她一走她的工作只有摊到我头上的多。她是主抓成品奶和洗化用品以及调料的,一堆烂摊子,光那些商品的价格样数,也成百上千个真是愁煞人。
“钟主任还是别撵她走吧,否则,我倒是出了气,可是工作更难干了,眼下很快要进入旺季,要匆忙提拔一个新主管,少说也得一两个月时间,岂不误了商事。”
钟显又抬头望了望墙上的规则戒律,“没有制度,难成方圆,商场四五百人,怎么来约束,靠的是杀一儆百。”
“这样吧,我把那死老婆子叫来监控室,只要让她承认了错误,算了,小不忍则乱大谋。再要不改,严加惩罚。”家妍态度诚恳的说。
“也可以,怎么说你也是主管了,虽是兵头将尾的官,也有说话的权利。”钟显思索了一下表了主张。
吴新亮也深知后果严重,但毕竟老滑奸诈,一口一个钟主任,叫的是蜜甜心疼,初还打算抵赖,仗了家妍是新来的,就没把她放在眼里,但在真实的录像面前,也只好承认了错误。被钟显关在监控室里,直至人们下班都走了,才敞开嗓子批评那吴老婆子,声音宏大,气势压人,几乎不把拳头扔去。
吴新亮一千一万个的承认错误,向家妍赔罪道歉,几乎没有跪下,问她是什么理由三番五次的去扎胎,只说是认错了车,钟显就骂她是神经病,更年期。吴新亮眼泪都快下来了,才被撵出监控室。
家妍在一旁终于知道了钟显的厉害,倒也同情起吴新亮的可怜,出门后说,“我要知道他如此的凶,我就不会找他了,不过我的确不知是你干的,真要知道,我更不去调监控了。都是我平时不注意,惹你生气了,以后我要注意了。”
“其实你没有惹我,你挺好的,是你的宽大,才没开除我,我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吴新亮那对浑浊的大眼睛终于耷拉下眼皮遮了黑白眼珠子的光芒,嘴上的话也柔和谦恭的像焖熟的猪头肉,即软烂又香润心肠了。
事后,家妍也是感激钟显的帮忙,买了两盒当地的香烟塞给钟显,钟显坐在监控室里,一边抢了烟,一边嘴上说,“哦,大美女,烟就不必了,只要你常来这里坐坐,养养我的眼就满足了。”
“美你的吧,要不你也提个申请,让我当个监控室的大主任,坐在里面管了你,看我不天天让你给我提鞋。”
从此,超市里需要调监控的,都是家妍跑了上去交涉。家妍又多了一个安全检查的职务。
再说,家妍的老家,村里正相应上面的号召,“文明乡村奔小康再跃进。”村里有了扶贫款,准备重修村里的几条主要干道,宗旨是:“干道要直,路面要宽”。村里的老支书是个生意人,脑袋活络,自己先拿出一笔钱捐上,后面就有人跟上,再有跟风的,村里人有钱的出钱,没钱的出义务工,修路工作很快进入状态。家妍的父母没钱,就出义务工,家妍的小女露露就随了大人在街上玩。正巧二狗也在干活,不知二狗是否别有用心,一有时间就领了露露到处玩耍。露露不跟别的大人玩。二狗和家妍交好时,露露就常跟了二狗玩,二狗也似乎孩子般的童心未泯,于露露有共同语言。
这几年,村里的农家人大都富了,富了的家庭都给儿女们进城买房,剩下的空荡的村落,坚守的多是老人和孩子,房子也是破旧不堪,只要修路碍事的,村委里出点钱,百姓们就把碍事的房子拆了。
可是道路修到家妍家时,问题就来了,按道路走向,正冲了家妍的西侧偏房,偏房当拆,可是家里父母孩子住了,还有八十余岁的家妍的老奶奶,鹤发红面,就蜗居在西厢房,哪儿也去不了,生活习惯也不好改,每天清早见红红的太阳从东窗升起,自己步履蹒跚绕过三棵树一堆花草,坐在大门口,见见行人,说说话,哄哄外岁女露露,如果拆迁,没了住处,道路只好绕过西厢房,从家妍的大门口东去。
从前的大门口不是主干道,走的人少,空地处堆了秸秆,种了树,还有许多不用的砖头,今日修路碍事,二狗也勤快,忙在空里帮了拾掇整理。
家妍父母年迈,有个壮劳力很受用,想想当初要是没有信楠这孩子的插手,也许两人就成一对了,可是现在,二狗也进不了这层关系来,也不知信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反正信楠的父母是不赞成的,家妍的婚事还是没着落。
自打修路通行后,家妍的奶奶住的西厢房外过往的人车多了,早晚动静也大了,像是打草惊蛇,老奶奶晚上觉也睡不好,日日迷迷糊糊,想睡又睡不着,分不清白天黑夜,家妍父母也很着急,请村里的卫生室大夫来看,给打了十天的吊针也没用。如今的卫生室,上面村镇上拨款报销村人的药费,可是现在拨款实在不易,天天没钱进药,因此,只要病人能坚持不死,一般是不开药的,即使开药打针,估计药量也极少,家妍的奶奶茶饭不思就这样拖下去了,眼见着有时还犯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