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缘将自己裹密实,又用多余出的棉衣,将大白鸟脑袋也套的严严实实,只留下一双露出眼睛的小洞,跟个土匪似的。
看着这家伙滑稽可笑的造型,还在一旁沾沾自喜得意洋洋的傻样。
林缘露出了久违的舒心笑意。
晨时的天空,比白日间的冷冽,缓和了几分寒意。
随着一人一鸟的急速飞驶,天空的阴云愈发的低厚。
在连续赶路了几天几夜后,林缘与大白终是见到了,犹如世界尽头屏障般的高峰。
一片片连绵在一起的冰川山体,比昔日所见的荒寂石崖更加雄伟震撼。
下方在晨日间,反射耀眼的片片晶白,那是被冷冻成厚厚寒冰的山脚大地。
再往上看去,逐渐接近天空的连绵山腰,气势磅礴奇形怪状,隐埋在云雾缭绕的冷空气内。
高耸入云的峰顶,仿佛阻隔了整片世界,横云盘桓在无不震惊的两兄弟面前。
“大白,往上飞,继续往北。”
随着一声包裹着脑袋,闷葫芦一样的难听啼叫,差点笑的岔了气的林缘,与大白一起,飞速射向那片,笼罩在头顶的无边阴霾之中。
伴随着急速的穿行,一人一鸟,都紧紧闭上了双眼。
冷冽透骨的寒意,就算裹着厚实的棉衣覆首,或者漫布在身上的密实羽毛,都无法抵挡这深入骨髓的寒冷。
林缘裹着厚厚的棉布手套,推揉着大白鸟阵阵颤抖的后背。
“坚持住大白,可别睡过去,你睡过去咱俩就完了,摔下去指定成肉饼。”
虽然心间,鼓舞着前几日在山洞内,连通在一起的白鸟意识。
可林缘自己,眼皮却不争气的逐渐沉重。
伴随着愈加冻彻心扉的寒冷,嘴唇都被裹上了一层渗人的紫色。
大白鸟不由得神色担忧,自己况且肥膘满身,可绒羽间的寒意,宛若被千万年的寒冰包围。
不知阴云比天高的白鸟,竭尽全力的向上,扇动着渐渐无力的双翅。
扎包着脑袋的头套内,呼吐出的气息,瞬间都转变成了白霜渣子。
穿行的云层越来越暗,四周已经完全无法辨别方位。
思绪都好像被冻停住的大白,猛然间惊醒背后的林缘没了反应。
可此刻那还来得及顾忌其他,竭力扇动的翅膀,都好似绑上了万斤铁石。
就在意识即将模糊一片的时候。
突然。
‘噗’的一声,两个难兄难弟,艰难的窜出了仿佛万丈深渊的密布阴云。
映入眼帘的视野,将拉下面罩的林缘,和抖开头套的大白鸟,跟带个狗皮帽子似的,震撼的无比形容。
天空,好似就在头顶上方,触手可及。
不再是天地之下仰望的一片深蓝。
而是弥漫了五颜六色,如同颗粒般的片片气雾。
再往北面更远望去。
被色彩缤纷所映照的,如同彩虹世界般的脚下。
是一望无际的似海棉云。
轻轻翻涌,流淌缭绕。
随着林缘渐渐温暖的身体,与大白轻轻的挥膀。
翱翔向一片宛若仙境的云雾世界之中。
天雾迷蒙,幻海似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