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东瑗是待嫁之身,原本就不应该见客。来客又是她未来婆家的人,更应该避嫌东家里的姑娘们都去坐了,只有东瑗依旧在拾翠馆做针线。
盛夫人在薛府吃了午饭,而后陪老夫人说话,直到申正一刻才回去。
东瑗让蔷薇去打听盛夫人来做什么。
“给侯爷送生辰礼。”蔷薇回来跟东瑗道“盛家和咱们家原先不怎么往来,盛家不知三月十九是侯爷寿诞,直到那日在涌莲寺遇到才晓得。盛夫人回来就准备了礼物,今日才准备齐全,亲自送了来。”这也是情理之中的。
东瑗没有多想。
蔷薇接着又道:“世子夫人把盛家二奶奶请去后花园逛了逛,单独留盛夫人和晚儿小姐在老夫人跟前说话,说了一个多时辰,晚儿小姐出来时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了。老夫人和盛夫人脸色如常,倒看不出什么………”
东瑗听了这话,手里的针才微微一顿。
盛夫人的来访,难道还牵扯薛江晚?
对这个远房亲戚,东瑗没有好感。正月里知道东瑗被赐婚,嫁给盛修颐为继室,十一妹被封淑妃,她居然挑拨东瑗和十一妹的感情,想让东瑗去争取进宫这个机会。
薛江晚大约觉得:东瑗长得如此橄艳,定会想进宫去博一番前程:她估计也打听了东瑗在老夫人跟前行走,才摆脱杨氏的迫害。那么,薛江晚一定以为东瑗巴结老夫人,是为了那个进宫的机会!
所以她才敢初来乍道就挑拨离间。
倘若成功了,东瑗会视她为知己,以后处处照拂她。有一个淑妃娘娘的照拂,她的前程会锦绣辉煌。单单这一点,值得她孤注一掷。
有胆有谋的女子,可心地太坏,妄图踩着别人谋取利益,令人憎恶与不齿。
若东瑗不是有了后世对皇宫的认知,大约会很心动吧?再被薛江晚一挑拨,可能真的会去争取。
那薛东姝和东瑗姊妹之间,就是一场血战。战败的那个人,注定悲惨。万一不幸,两败俱伤,薛家也许一下子便损失了两位孙女。
从那时起,东瑗心里就不喜薛江晚,虽然她孤身一人在薛家,很可怜。
那次的事情,被老夫人敲打一顿后,薛江晚安分不少,再也没有弄出什么花样来,在薛府平静过了这些日子。
异瑗看来,薛江晚并不是灰心丧气,而是在韬光养晦等待时机。
像她这样的人,没有达到目的,是不会罢休的。因为她一旦罢休,她的未来就看不到希冀。
她的目的,就是谋个好姻缘。
这是她客居薛府唯一的目的吧?
难道她搭上了盛家的关系?
这件事在东瑗心中留下浅浅印痕,随着薛老夫人对薛江晚态度的平常,东瑗也渐渐不放在心上。
四月十五,离她出阁还有五日。这日吃过晚饭,老夫人专门留了她说话。
薛老侯爷也坐在炕几上,笑眯眯望着东瑗。
詹妈妈就拿了个精致的礼单给老夫人,老夫人看了看,又递给东瑗,笑道:“瑗姐儿,这是祖母给你备的妆奁,过几日就要抬到盛家去,你先看看,还想要些什么,祖母再给你添置。”
东瑗脸微红,有些尴尬。
迎着老夫人慈爱目光,东瑗把单子过来瞧。
看了半晌,她抬眸望着老夫人,满眸惊讶,斜长眸子里就有了水光:“祖母,这也太多了,家里还有好几个妹妹未出阁”
不说首饰丝帛、箱笼家具,只说黄金白银、田产铺子、房舍陪房,就太奢侈了。
老夫人给了她良田六千亩、白银五千两、五间在京城最繁华的东大街铺子、八房陪房人家,十六个陪嫁丫鬟,衣裳首饰分类繁华,难计其数。
“瑗姐儿,有些东西不是公中的,是你祖母的陪嫁。”老侯爷笑道“你祖母的陪嫁,不管是给你还是留给家里旁人,都是随你祖母的意思。你是郡主,八十八抬嫁妆,不算铺张。”
东瑗知道这是祖父祖母和大伯大伯母等人商量好的,她再推辞,显得很虚伪。
况且嫁到婆家,陪嫁越多,底气也足,祖母的良苦用心,她岂能不知?
东瑗起身给老夫人磕头。
老夫人忙拉起她,笑呵呵把她搂在怀里:“祖母又不能带到棺材里去。不给你,也是给留给他们糟蹋了!”
然后敛了笑意,对东瑗道“瑗姐儿,还有一事,你陪嫁的滕妾,祖母定了晚儿,她会随你陪嫁的妆奁一起,四月十九日去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