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惹祸上身。你自己掂量。”
“是。”蔡天慧退出了院子,再次行礼才转身离去。
姜陵转身回到屋子。
这边黄烈竟是坐在椅子上,靠着墙打起了盹,看样子刚刚那酒酒劲的确不小。
姜陵转头看向公孙隐,公孙隐正在为黄烈那把足有八尺三寸长的紫衫大弓重新装弦,至于赤心古琴,已然修补完毕,就放在一旁。
姜陵眼睛一亮,拿起古琴轻轻拨弄,听音色和指尖传来质感,都与之前并无差异,姜陵自然面露欣喜,感激道:“好手艺,多谢您了。”
公孙隐也自豪地笑了笑,道:“这祖上传下来的天蚕琴弦跟着我弹棉花才是委屈了,能装到赤心古琴上,是它的福气。”
姜陵还是恭敬行礼道:“我要怎么感谢您才好?”
公孙隐咳了两声,而摆了摆手道:“你们不但一巴掌拍死了那总惦记我孙女的无赖侯开,还拿出了朴家客卿令震慑他们,料想我和孙女以后的日子能好过不少”
姜陵想了想,留下了两块碎银。他又转头看了一眼公孙蝉,掏出了一本《琴音成念》和《雨落青山》的琴谱,道:“我这有本修行用的秘籍,还有一份琴谱,这琴谱虽说亦是赤曜星官擅长的曲子,但并非他所谱写,当年在夏方也是流传甚广,应当不会像《江左赋》那般容易惹麻烦。”
这两本秘籍和琴谱,姜陵已然记在心中,也基本吃透,送出去自然也没有关系。他身上也实在没有其他适合送给祖孙二人的了
。
公孙隐见状顿时吃惊,急忙推辞道:“使不得使不得。”
姜陵坚持道:“您帮了我大忙,总得让我表示感谢。”
公孙隐见姜陵坚持,便点了点头,但是还是推回了琴音成念,说道:“这银钱和琴谱可以留下,但这修行秘籍必然珍贵无比,哪能随便送人。”
姜陵说道:“若小蝉有心修行,就可一看。”
“她只会弹弹琴,哪里会修行。”公孙隐还是不敢接受。
这边一直沉默寡言的公孙蝉却突然跑了过来,一把接过《琴音成念》,坚决道:“我要。”
公孙隐又惊又怒,道:“你这孩子,胡闹什么,快拿回来。”
“我没有胡闹。”公孙蝉攥紧秘籍,目光坚定地努嘴道:“我要修行。”
姜陵出言提醒道:“这功法并非基础功法,若你有机会拜入哪个师门,能够学习念术,才能真正看懂这本书。”
“这...”公孙隐一时也有些纠结,片刻后他叹气道:“你不知道,这丫头一直有心想要修行,不过修行一途何等凶险,我本是不想让她踏足那领域的。不过今日你身为天行者,来找我修琴,又留下秘籍和琴谱,恐怕也算是天意使然。过几日夏方皇家学院招人,我便送她过去,若能侥幸被录取,就由她去吧。”
姜陵闻言微微点头,心情却不由低沉了一些,他听出老人家话语之中那份疼爱和怅然,想来老者明白自己年事已高,又身患疾病,已经时日无多,无法再陪这小姑娘太长时间,便决定不再束缚太多,让孙女去走自己想走的路吧。
姜陵回身一脚踢醒了黄烈,而后转身对公孙隐道:“我要去青江江畔看一眼。”
公孙隐想了想,问道:“也是因为赤曜星官在那里隐居过?”
“没错。”姜陵点了点头。
公孙隐说道:“出了南门,再走两里便是,我叫蝉儿带你去。”
姜陵道了声谢,没有推辞。
性情冷淡的公孙蝉拿了姜陵的秘籍,对他的态度这才好了一些,虽说依旧没有笑脸,但很积极地领着姜陵和黄烈走出了屋子。
黄烈也是兴奋地摸着自己的紫衫弓,嘀咕着这弓威力又能上涨个两成左右,算是没白陪姜陵跑这一趟。
姜陵知道所剩时间已经不多,干脆使唤黄烈背起公孙蝉,而后快步通过南门,直奔青江。
大约十分钟时间,三人来到了江畔。
江水起伏流淌,千百年来不曾停歇,在另一边郁郁葱葱的万松山的映照下,江水的确泛着青色,而且此处水流较缓,并不湍急,如若一位穿着青衫的芳华佳龄女子,清新秀丽而灵动活泼。
姜陵深深吸了一口湿润的空气,闭上眼睛听那江水流动的声音。
下一刻,姜陵身后华光一闪,出现了另一道身影。
那华服公子迈步向前,望着对面的万松山,看着眼前的青江水,满目的怀念与感伤。
他在青江边蹲下,双手捧起一捧江水。
斜阳洒下,将他的身影拉得老长,落在那波光粼粼的江水上,浮浮沉沉。
公孙蝉震惊之余,看着那江畔夕阳下的公子,不由心情受到感染,莫名伤感。少女喃喃道:“他一定是在思念着什么人吧。”
“是啊。”姜陵张开眼看着那孤单的背影,道:“青江还在,青山依然,但那个爱下棋的朋友,和陪他一同谱曲的姑娘都回不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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