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还是礼貌回应道:“楼下一桌二银,二楼一桌五银,三楼一桌二十银。”
黄烈愣了片刻,才不确定地反问道:“你说的这是台面费?”
“啊?”小二哪里懂这个词。
黄烈却已经失笑道:“收费理念蛮先进的,这算是最低消费啊,不点酒也得收钱。”
青衣小二耐心还不错,但笑容已经消散了一半,点头道:“没错。”
黄烈心想自己在狭间花费一番,兜里就剩六枚银币了,且不说这两枚银币的台面费也就不算便宜,两人肯定不能真的花两个银币就干坐着,肯定要点两壶酒充充场面,可这里的酒能便宜的了么?
谁知一直没有说话的姜陵终于出声道:“这弹琴的女子是楼里的姑娘么?”
见二位没有掏钱的意思,小二的笑容终于还渐渐消失了,他不咸不淡道:“还真不是,是一位偶尔来弹琴赚点钱的小姑娘。”
“我想想见见这位姑娘。”姜陵如此开口。
小二开始按捺不住心中的火气,心想哪里来的两个不懂规矩的家伙,进了楼不掏钱,还张口就要看姑娘,莫不是来挑事的?你当这里是什么寻常酒楼,容得你两个外乡佬撒野。小二正要喊人逐客,却听见叮当两声脆响。
“差点忘了。”姜陵歉意一笑。
小二低头一看,顿时眼睛一亮,笑容又重新回到了脸上。他收起姜陵扔下的两枚碎银,说道:“客官大气,多谢客官
赏钱,我这就去找那姑娘。”随后他又有些为难地说道:“不过那姑娘毕竟不是楼里的人,我也不保证她愿意见您。”
“麻烦说说好话。”姜陵笑了笑。
金钱的力量是伟大的,小二殷勤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黄烈瞪着眼睛低声说道:“你小子还说我装大尾巴狼,那可是两块银子,能换二十银币,你就这么打赏出去了?败家子啊。”
姜陵无奈道:“我真的有事。”
此时琴曲已经终了,姜陵还抬头看向三楼那处纱帐,刚刚这琴曲不是别的,正是周瑜拿手的曲子——江左赋!
姜陵可是听周瑜说过,这曲子虽说他曾经在夏方皇宫演奏过,一时间风头无限,但却并未普及,因为是这曲子完谱可是有着那位公主的功劳,皇帝又喜欢的很,自然当作禁脔,不准琴谱随意外传,当时只有宫廷内的御用琴师有资格留下琴谱。
况且之后周瑜带着公主私奔,又入了遣神众成为了十二星官之中的赤曜星官,夏方皇帝更是为了撇清关系以防神庭怪罪,立马烧毁了周瑜所有琴谱,并严禁国内再弹周瑜谱写的琴曲。
如此又过了足足五百年的时间,虽说随着岁月流逝,无论夏方皇室还是神庭,都已经不再在意周瑜的琴曲是否还有人弹奏,并未刻意抹除。但时间的力量就已经足够强大,当年被禁的琴曲自然更加鲜为人知。
但是此时此地竟有一位姑娘弹奏了江左赋,而且分毫不差,姜陵怎能不在意这女子的身份呢?
随着曲终,那纱帐后的女子身影也消失了,片刻后那青衣小二端着一壶酒归来,一脸的歉意,弯腰道:“小的无能,没能说服那女子,她...她走了。不过也不能白收你赏钱,这有一壶上好的花雕酒,您先喝着,一会还有别的姑娘抚琴。”
姜陵微微皱眉,叹了口气,起身就要走。
小二又靠近一步,颔首低声道:“那姑娘从后门走,往南去了。”
姜陵闻言点头致谢,迈步就走。
黄烈想拦也拦不住,心想屁股刚坐热乎,还没喊两个水灵姑娘来作陪呢,这就走了?
黄烈也烦恼地站起身,随后他转头看着略微尴尬的小二,又瞥了一眼他手里的酒,认真问道:“这酒能退不?”
不多时黄烈从后面追了出来,一脸的愤懑,嘴里嘀咕着败家子,而后还打了个嗝,泛出一股子酒气。
姜陵无奈地看了他一眼,道:“我急着见那姑娘。”
“反正没花的我钱...嗝...”
姜陵快步绕到酒楼后身,向东追去。
不多时见到了一位女子的背影,怀里还抱着比她身高也短不了多少的琴匣,姜陵自然快步跟上,同时喊道:“姑娘。”
谁知那姑娘没有回头,反而加快了步伐。
以姜陵的实力,若想追上自然易如反掌,但他不想唐突,只是跟在姑娘身后,问道:“姑娘能否告诉我你刚刚弹奏的是什么曲子?”
“不能。”姑娘那清冷地回了一句。
姜陵不死心地追问道:“琴曲可是江左赋。”
女子身形微顿,声音稍有颤抖道:“不知道。”
姜陵见状不由得心生疑惑。
几分钟后那女子来到了一间略显狭小的民宅前,快步跑了进去。
她喊道:“爷爷,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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