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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依照我的所学,就会给您一句‘想吃点啥,您就放开去吃吧’。”
三世道:“只不过,罗旋拿我开出来的药方,给了您抓了几副药回来。然后,他又亲自给你熬了几次药。”
“我也没想到,如今您的气色,竟然比前一阵子改善了不少。
您的脉搏,已然有从沉迟之像,转为无力之脉的迹象。
这是老支书您的里寒之症,转为表虚之状。只要能够把体内的寒气,浮于体表,老支书你这病就,好办多了!”
三世笑道:“看来,我这个二把手中医,倒也有瞎猫逮到死耗子的时候。”
老支书闻言,
只是冷冷的盯着三世,神色之间,却毫无一个病患对医者那种感激之情。
换成搁在以前,三世哪敢在老支书面前,多说半个字?
说句不好听的话,像三世这种身份的人,他以前见到老支书的时候。
那就真的跟老鼠见到猫,一样一样的!
甚至三世,包括龚贞刚、李述怀这些“什么什么崽子”,他们连抬头看老支书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若是遇到了支书,偶尔大声的呵斥了他们一声的话。
估计能吓得这些兔崽子们,连住半个月,都过的胆战心惊的...
现如今好了,风水轮流转。
原本是老鼠一样的三世,现在竟然敢在老支书面前,说什么“瞎猫逮到死耗子”这样的话!
虽说三世是无心之语,只是随口打了一个比方。
可听在老支书的耳朵里,却万般不是一个滋味...
娘的!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只不过,老支书再看一眼满脸笑盈盈看着自己的罗旋。
又想想最近这段时间以来,自己身体,确实感觉比以前舒服多了。
至少,
自己每天早上爬起来的时候,喉咙里就没有一股浓痰,粘黏黏糊糊,上不来、也下不去。
想吐吐不出、想咽咽不下那种难受劲儿了。
其实老支书心里很清楚,自己确实是不能再抽烟了。
但平常受惯了尊敬,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受到社员们的恭维的老支书。
现在,他陡然一下子孤孤单单的、住在小老君山顶,休养身体。
一时半会儿的,老支书哪能习惯?
所以,
刚才老支书和卜小雨、杜鹃的一番斗智斗勇,是每日里必定会上演几场的例行大戏。
算的上是每曰,都会重复好几次的的表演节目了。
时常找个借口,找个理由,和卜小雨、杜鹃两位姑娘。
没事斗斗嘴。
感受一下她们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青春活力,怀念一下老支书逝去的青春。
只有这样,才能祛除老支书心里的孤独。
其实老支书和卜小雨、杜鹃两位姑娘,并不是在斗嘴。
他斗的是寂寞。
一如后世的留守老人们,喜欢把收音机、电视机放得很大声一样。
他们听的,不是收音机里的戏曲,而是听的一份孤独。
他们看的,并不是电视里的神剧,而是他们需要看一个热闹...
旧珂缠身、估计命不久矣的的老支书,自打听从了罗旋的怂恿。
花钱从罗旋手中买好了玉米、红薯种子之后。
老支书为了躲避公社和县里,对这些优良种子来源的追问,便声称要去市里面看病。
最终,
老支书这位久经考验、宁折不弯的老同志,竟然给大家伙儿玩起了“病遁”...
这一遁,就遁到了小老君山顶上来了。
不得不说,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或者是,因为罗旋的各种布局,有着极为精准的先见性?
反正不管怎么说。
姬续远和陈晓端的母亲,他们刚刚从小老君山顶搬走。
后脚,老支书就入驻了这个地方,来疗养自己的身体...
简直就算得上是无缝衔接。
只可惜,没有租子可收。
不仅如此,自己还在不断的给他们倒贴钱进去:无论是他们吃的、用的,住的,盖的...
这些费用,统统都是自己在背后,给他们默默地支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