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家里面又不让生火做饭,能看不能吃,谁都没那动力。
要是遇到那些胆子小、做事极其谨慎的社员。
哪怕到了晚上,别人唆使他到山上去挖山芋。
他也绝对不会去的!
侵占公家财物?
那还不得吓他们个半死?!
还别不信这个时代,宁愿饿死,也不敢乱伸手的人还真不少。
罗旋这是打算去找生产队长彭志坤,趁着生产队大年初一,到大年初五。
放五天新年假的时候。
准备让大家伙儿,大年初二拜完年。
从初三开始,就组织人手将那满山遍野的野山芋,统统都挖回来。
然后生产队里,再组织一些壮劳力,给予他们一些工分、和现金补贴。
把这些野山芋,全部做成淀粉,好好储存起来。
以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困难时期。
生产队里的社员们,他们的主观能动性很差。
往往在这个时候,就要需要有人站出来,给他们指明方向、亲自带领着他们去干。
要不然的话,大家都觉得那些野山芋,与自己无关。
到他们真正开始、意识到这些救命粮食的重要性的时候。
恐怕又架不住别的生产队的社员们,组团过来争抢了。
别人不知道,但罗旋心里,可对此清楚得很!
等到别的生产队的社员们,一窝蜂地涌过来,动手争抢这些野山芋的时候。
他们可以理直气壮的说:我们都是同属正兴大队的!
我们同样也是正兴大队的社员,凭什么你吃的,我们就吃不的?
咹,你们还有没有点集体观念了??
这倒好,
反倒变成6生产队的社员无理、反倒把彭志坤,给说的一无是处了...
这是一个很奇怪、但却又让人解释不清的现象:要让本生产队的社员,私自上山去挖野山芋的话,他们会觉得自己这种行为,是在侵占集体财物。
而大家伙儿组队去别的生产队、去抢别人的救命粮的时候。
他们又会觉得,这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
所以,
罗旋打算趁着这个难得的假期,赶紧组织人手,将让满山遍野在野山芋给挖回来。
然后赶紧做成淀粉,存放到保管室里去。
等到粮食归了仓之后,别的生产队的社员们,要想再过来抢夺的话。
那性质...可就完全不同了。
生产队里的民兵,在山上开枪,那是会犯错误的!
可要是在保管室里动手,却是功劳一件...
同样一件事情、同样一种做法,却会引发不同的结果。
方法整对,事半功倍...
“铛铛铛!”
彭志坤敲响了挂在村口、桂花树下的那一截铁轨,“大家集合!开会啦,开会!”
“咋的,队长,你还要跟每家发上一只鸡,还是一条鱼呀?”
“哟,生产队长大人,过年召集大家开会,这是准备给大家伙儿,发年终福利呢?”
原本,
大家今天都在家里面,开始准备年夜饭。
却突然听见队长在召集大家开会,大家伙儿的心中,不由都有一丝不满。
嫌耽搁了自己干家务活。
但上头有令,大家又不敢不来。
所以等到社员们三三两两的、开始往桂花树下聚集的时候。
嘴里面都在纷纷抱怨:“娘的,好不容易歇息了一天,又开这个是哪门子会?”
李四婆道,“反正不会是好会!说分钱?生产队去年的效益,还真不咋地,而且,昨天不是已经分过红了么?谁敢指望,队里还会给大家伙儿分钱?”
周大爷嘴一撇:“是啊,一算账,老子还要倒贴7块3角6分钱,给生产队的公账上哩。”
丁大爷对他不屑一顾:“你天天都泡在马尿桶里。手头上有3毛钱,都要吃光花尽。哪一年生产队年底算账,你不是倒欠户?
虱子多了不痒,反正你欠的也不是一年两年了。”
周大爷嘿嘿一笑,“你不懂。这叫千有万有,都不如自己肚子里有。”
平日里,生产队长彭志坤召集大家。
只要一敲钟,社员们几乎在十几分钟之内,就能聚齐。
那是因为,社员们每天出工,早都养成习惯了。
虽说每户社员家中,都没有闹钟,更没有手表。
但大家体内的生物钟,早就调整的的适应了那个节奏。不用谁教,大家准时准点都会醒来。
但今天。
彭志坤敲钟,来的有点突然。
以至于足足耗费了半个多小时,才将所有的社员给召集到了一起。
“干啥呢队长?”
三嫂子在围裙上擦擦自己的手,噘嘴道,“老娘好不容易歇一天,正在家里忙活呢!你敲...敲的老娘差点闪了腰!”
“哈哈哈——”
“三嫂子,你到底在忙啥呢?别过年好不容易吃一顿好的,又给消耗进去了哇...”
“人家三嫂子,比咱吃的好!别拿你家那几斤粮食,去和人家三嫂子比...”
“也是哦,好像跟着罗旋亲近一点的,人家家里好像都有货...”
啊——
众人聊着聊着,猛然明白过来一个道理:是啊,好像和罗旋关系走得近的人。
今年过年,人家家里都算得上是肥的流油了!
我靠!
这是啥道理?!
大家伙儿暗地里对视一眼,心里面不约而同的都闪过一个念头:不行,明年,老子也得跟着罗旋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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