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保持礼貌就行。”
“不要姑父!”
卢苗嘴巴一撅,“他对罗旋哥不好,我不要这个姑父。”
“小孩子家家的,瞎说什么!”
卢刚一边往吉普车那边走,一边嘱咐卢苗道,“他做的对与不对,有我和他算账。你身为一个晚辈,就不要掺和大人之间的事情了。
走吧,别噘嘴,以后我们恐怕不会再来看望他了。就来这么一次,你就不能忍忍?”
看着卢刚父女走远,姬续远站在罗旋身后幽幽道,“卢刚打算把你的户口,迁移到江内市里面去。对于这件事,你怎么看?”
罗旋哼了一声,“就像现在这样,我站着看。”
“你不羡慕吃居民粮?”
“哪里的粮食都养人,哪里的粮食也得花钱买,我羡慕这个做什么?”
“我倒是有一点点觉得奇怪,我以前曾经说过,我可以帮你把户口迁移到城里去,当时你拒绝了。
如今,你这个便宜老舅,也想把你的户口迁走。嘶...可你怎么总是对此兴致缺缺呢?”
罗旋笑道,“或许是我,天生就是一个当小社员的料吧!我不但不想去城里,我反而还打算搬去山里哩。
那里空气清新、野花野果漫山遍野,大山可以提供我所需的一切。
偏安一隅与世无争,没有勾心斗角,也没有万千繁花乱人眼。
离群索居,内心宁静,多好。”
“瞎说。”
姬续远被罗旋气笑了,“遁世归隐,那是历经俗世繁华、厌倦了尔虞我诈的失败者,才会有的想法。你才多大啊?”
“乳虎出没于集市,迟早会被猎户剥皮。
龙蟒盘踞于大道,早晚会被刘邦抽筋。”
罗旋望着忙忙碌碌的张大叔、丁大爷他们的身影,喃喃自语道,“龙潜于渊、虎隐于林,进可攻退可守,进退有据,多好。
干嘛要学那韩信,先是忍受胯下之辱、然后伐功矜能、风光无限,最后却被一帮娘们儿用竹竿活活捅死...那得多疼啊。”
姬续远笑问:“那我这头掉了牙的老虎,可不可以也学着你钻山林啊?”
“不用,没牙的老虎...张大叔,我请你让两位粉刷师傅,去周大爷家里帮忙粉湖墙壁的事情,弄好了没有?”
罗旋高声问篱笆墙外的张大叔,“石灰、沙子都送过去了吧?”
张大叔回道,“放心吧,都安排好了。只是,罗旋啊,你这...”
自己出钱出材料,让人去周大爷家帮忙干活这件事情。
别说张大叔、丁大爷想不通,就是工地上那20来号匠人们,也没一个人能够理解罗旋这种做法:这也太伏低做小了吧?
罗旋就是和那个酒鬼加棒客的周大爷,硬碰硬,他还敢咋滴?!
罗旋道,“安排好了就行,冤家宜解不宜结,都是乡里乡亲的。咱家正好有多余的石灰、沙子,趁着匠人师傅们也在,顺手就帮忙弄了,也不费事。”
说着,
罗旋压低声音,对姬续远道,“你这只没牙的老虎,还可以装病猫嘛,谁会去伤害一只病恹恹的猫呢?”
姬续远微微一笑,“正合我意。你知道方才,我和卢刚说了什么吗?”
没等罗旋吭声,姬续远自顾自的说道,“我与他说了,以后我与他之间,还是不见为好。江湖路远不可测,不如相忘于江湖,各自安好。”
以卢刚和姬续远各自身份的特殊性,二人确实不适合走的太近。
至少,表面上得这样...
罗旋和姬续远正在院子里闲谈,而此时周大爷家里,却正自热闹非凡。
叶二娘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低声对周大爷道,“他爹啊,你看看,咱家的墙上粉刷一遍,就跟新房子一样!亮堂,让人看着就喜庆。”
周大爷举着旱烟,满脸自得的‘吧唧’一口,嘴里冷哼一声,“这有啥?要依我看呐,这罗旋考虑事情就不周到!
要是再多拉点石灰、沙子、碎瓦片过来,替我把屋外那点院坝,再打上三合土,那才叫人办的事儿嘛。”
叶二娘杵他一下,笑道,“知足吧你。人家罗旋赔了你汤药费、营养费、误工费,如今还让人过来替咱们家刷墙,这还不够啊?”
“婆娘家家的,就是毛长见识短!”
周大爷一副老神在在的高手模样,“我辛辛苦苦闹腾那么大的动静,就给我百十来斤石灰、一堆沙子就行了?
咱还挨了那鳖孙一记重击,疼了老子足足三天哩!
就这仨瓜俩枣便打发了我?大爷我就那么不值钱?哼...”
自家男人,给家里闹腾回来了好处。
喜的叶二娘凑近周大爷问,“当家的,你说,那个拖拉机驾驶员的活,咱恐怕是弄不到手了吧?”
“那就再闹他一回!”
周大爷磕掉烟杆里的余灰,鼻孔里冷哼一声,“不闹腾,哪能得到好处?走,咱好好合计合计,下一回该怎么闹?”
说着,
周大爷拽过叶二,二人便闪在一旁,低声商量着下一步,究竟该怎么去罗旋那边闹腾的章法?
而在另一边。
卢刚带着卢苗,身后跟着有司机小张。
等三人到了罗铁柱家小院子坡坎之下,小张便很识趣的站在那里。
没事就数红蜻蜓灰蜻蜓、伸手在菜叶子上夹青虫、认认蚂蚁的公母,以打发时间。
若是上面屋子里,有什么不美妙的动静的话,小张就能够以最快的速度,冲上去护卫卢刚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