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的心境一定与往日不同。
但为什么不同,究竟有什么不同。却不是她能够说清的。
永无怀着些许不安走入廊下,里面灯烛还凉着,不时影影绰绰地晃动。
刚要推门,有些暗淡的火光陡然一亮。不知是烧着了什么东西。
“阿颜?!”永无不敢再等,匆忙的脚步将室内的纱幔搅得纷乱。
“何事?”朱颜静静立在几旁,手中的信纸已被烧去了大半,明灭的火星顺着蜿蜒的炭化边缘一直燃到她指尖,她这才甩灭了手中的火星,用帕子拭去沾到的些许灰烬。
“你……在做什么?”永无狐疑地看着她。
朱颜抬起头。面色有一点发白,半边面颊被笼罩在昏暗的烛影中,看不清神情,但依稀是……没有一丝的表情。
“烧掉些东西罢了。”朱颜舒口气,抬手拂了拂额角的碎发,随后将手落在胸口,微微蹙了眉,又舒展开,平淡地笑了笑,“方才随手写了几个方子,仔细想想又觉不妥,若是被白苹她们拿去误用了可不好,左思右想还是烧了稳妥些。”
永无半信半疑,但又不好直接询问,末了只是叹息,“你身体未复,不要太过劳神,早些睡下。”
“的确不早了。”朱颜侧头瞥了一下燃着的线香,才换过一次新的,又燃去了大半截,看样子很快就要到三更。
夜很快就要深了。
朱颜阖了阖眸子,似乎想要再说些什么,但她的唇轻轻动了几下,没说出什么,手又转回胸口,似乎因有着什么痛苦而不得不压在那里。
“阿颜……”永无本已打算离开,见她这般模样又走回她身边,“心口痛么?”
“没事,有些闷而已。”朱颜摇头,“我送你回去,正好也透透气。”
朱颜这么提议,并不等他答应,便俯身去灭几上的烛火。
广袖将搁在几上的勺子一带,落在地上碎成两断。
朱颜蹙了下眉,自嘲地笑了笑,“我真是太不当心了。”
伸手去捡拾那些碎片,心不在焉地被刺破了手指,指尖微弱的刺痛以极快的速度顺着手臂化开,让本就隐隐作痛的胸口一下子抽紧,自觉额角似乎都有冷汗落下。
永无还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见她迟迟不起身,轻扶了她一下。
朱颜下意识拽住他的手,企图抵御越来越慌乱的心跳。
“阿颜?”永无意识到她的不对劲,她的手冰凉,与之前那次昏迷很像。
“……我有些难受。”朱颜没有多余的精力隐瞒下自己此时的不适,这种感受很无助,她明知道再这样下去定然会想之前一样晕倒,可她没办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出去透透气,好么?”
夜凉如水,不时还有寒虫的鸣唱声响起。
朱颜努力看四周的景物,但视野内一片昏暗,全然看不清夜幕中的星光,还有寒梅的冷香,似乎也闻不到。
“永无?那树梅花……还在开么?”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虚弱,听到耳中的时候,飘渺得如同梦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