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吃些,这些日子我不在护军营,不知道回去之后多少人等着看笑话,没有气力连弓也拉不开,岂不是没了脸面?”
琳怡整理周十九的腰带,“郡王爷是瘦了不少,应该好好补一补,明日开始我就让厨房炖些汤来。”
其实这两日瘦的人是琳怡,眼见着她眼睛深下去,嘴唇苍白。这几日一心照顾琳霜,吃睡都很少,幸亏年轻,身体素来没有大病才能抗住,周十九道:“这几日没胃口,你不吃我也不想动箸。”
吃饭还要拉着扯着,琳怡道:“照这样下去,厨房也不用做饭了,府里倒是省了开销。”说到后面又没有闲情逸致开玩笑。
周十九拉着琳怡坐在临窗的大炕上,“我才从广平侯府回来,那边你哥哥照应的很好,你也不用太担心,过几日葛家的人也到了。”
琳怡点头,“郡王爷有没有查到什么?”
橘红在外禀告,“饭已经摆好了。”
周十九起身拉着琳怡往外走,“先吃饭再说。”
两个人吃过饭,周十九才将查清楚的事细细和琳怡说,“行凶那人叫唐官是通州的一个混混,平日里不做什么好事,前几日在通州已经犯过一桩案子,朝廷正在捉拿。”
从前犯过案子,现在又行凶,更容易让人相信,这种奸恶之徒什么都能做出来。
周十九接着道:“冯子英去了趟通州,将唐官犯的案子打听了清楚,那唐官是个孝子,他母亲生了恶疾,要珍贵药材吊命,唐官勾结了通州员外家的家人夜里去偷盗,销赃的时候被官府盯上,本已经抓住下了大狱,却衙役失职让唐官逃了。”
琳怡眼睛一亮,有些事就算做的再周密也是有迹可循的,“那么这次唐官杀人是被人用钱财收买了?只要找到唐官的母亲,顺着线索查下去,就不怕差不到幕后指使。”
周十九道:“在顺天府正式审案之前,唐官必然要确定老母平安,并是否拿到了钱财,否则唐官不肯就此认罪。”想要查就要等到那时候。
周十九将暖炉塞到琳怡怀里,“放心,冯子英定会办个妥当,买凶杀人的案子他不是第一次遇到了,顺天府那边早已经打通关节,你只要安心听消息。”
最着急听消息的不是她,而是琳霜和葛家,琳怡微皱眉头,“这次不查个清楚,保不齐哪里还会有一把刀等着他们。真像琳霜说的那样,她肚子里的孩子连姓葛都不敢了。”
梳洗完了琳怡和周十九躺在床上。
周十九看些公文,琳怡转过身不一会儿就睡着了,转眼之间琳怡却又从梦中惊醒,额头上满是细细的汗珠。
“做恶梦了?”
琳怡睁开眼睛看到周十九明亮的眼睛。
琳怡起身拿了温盏上的茶喝,“梦见有人喊打喊杀,我被追的走投无路,”琳怡将茶杯放下又躺在床上,轻吁了口气,“还好只是一个梦。”
周十九伸出手来给琳怡掖被子,“下次记得喊我。”
琳怡不明白周十九的意思,睁开了眼睛。
周十九微微一笑,“下次做恶梦,在梦里记得喊我。”
琳怡忍不住笑起来,“若是梦也能控制的话,就不会是梦了,也就不用被吓醒。”从几何时只要有周十九在身边,她就会觉得踏实许多,对周十九的猜疑也变得越来越淡。
“下次试一试,说不得会有用。”周十九吹灭了灯,将琳怡抱进怀里,“我小时候梦见漫山遍野的野鸡和兔子,想着下一次要带弓箭来,结果下次做梦果然就带了弓箭。”
不知道是哪来的歪理,琳怡微微舒展了眉毛,闭上了眼睛,“郡王爷可认得献郡王妃叫来帮忙的郎中?”
周十九道:“只见过一面,就是我们要找的张风子。”
琳怡道,“姻先生说,大周朝难得会见到这样奇怪的医术。”要不是张风子,她们也不会抱着希望,希望葛庆生能逃过这一劫。
琳怡思量着慢慢都皱起眉头,耳边又响起琳霜祈求的声音。
……
齐家,周琅嬛屋里仍旧亮着灯,周琅嬛想着母亲范氏说的话,“不管是陈家还是葛家,那些事你还是少过问,免得不知不觉就得罪了人。”
母亲一点都没有怜悯葛家的意思,反而劝她要远远观戏。周琅嬛只觉得多少年立在心底的东西,正在一点点地坍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