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允远听说张风子的事,表情严肃下来,“那是朝廷驱逐的罪人,献郡王就算将他留下也是为了和他论学问,却也怕闹出来给人留下话柄,未必就能帮忙。”再说眼见葛庆生就不行了。
这时候都没人愿意提葛庆生的身后事。长房老太太抬起眼睛,“有没有遣人去葛家报信?”
大家都忙着救葛庆生,没有安排这些。
长房老太太道:“让人去葛家报信吧,万一有个什么差错,别耽搁了葛家人过来。”
小萧氏答应了出去安排。
琳怡在屋里坐着等,看长房老太太倦了上前道:“祖母歇一会儿,别跟着我们熬,等有了消息我告诉祖母。”
长房老太太摆手,“出了这种事我哪里能睡着,想着葛庆生昨儿还好好的,还有琳霜那丫头总在我耳边说葛家的好处,我这心就被提起来。”
谁不是呢,刚才她们还顽笑等葛庆生回来,无论琳霜是哭是笑她们都不管了,可如今琳霜哭的人事不知,她们想要帮衬起来也没有法子。
“老太太、郡王妃。”巩妈妈匆匆忙忙走到琳怡跟前行了礼。
“怎么样?献郡王妃有没有说哪里能找到?”
巩妈妈摇摇头,“献郡王妃遣人去问了献郡王,献郡王不知晓,不过倒是叫来了一个郎中。”
琳怡听到这里心里油然浮起一线希望。巩妈妈去献郡王府已经说了请御医诊脉不顶用,献郡王妃特意叫府里郎中过来,必定是这郎中和旁的不同。想到这里,琳怡连忙和巩妈妈去葛庆生屋里。
姻语秋和周琅嬛将琳霜拉开,周十九也等在院子里。
不知过了多久,隐约有葛庆生的声音传出来。琳霜一下子睁开眼睛,起身往屋里跑去,猝不及防只有姻语秋追上了琳霜。
门从里面打开,琳霜二话不说直冲向葛庆生。
琳怡几个这才看到了从献郡王府来的郎中。穿着青色的儒袍,面目沉着。眉眼清澈透亮。比儒生多了几分飒爽。
没想到是这么年轻的郎中,大家都有些惊讶。
周十九先走过去询问。
那郎中据实道:“伤的太重。又耽搁了时间,已经是回天乏术。”
琳怡提起的心立即沉了下去,屋子里就传来琳霜撕心裂肺地哭喊声。
那郎中没有久坐。和周十九说了两句话就乘着献郡王府的马车回去。
琳怡找到小萧氏。“母亲让人将家里的红灯撤下来吧!”
小萧氏掉了眼泪,“你说这可怎么办好,眼见就要过年了,送年礼本是好事。”
那些人就是要选在这时候给葛家一个教训。
齐家马车也备好了。琳怡将周琅嬛送出院子。
周琅嬛迟疑着不想走,“我应该陪陪琳霜。起码要等到葛庆生……”葛庆生的气息越来越微弱,琳霜还不肯让人给葛庆生换衣服。
琳怡知道周琅嬛的意思,“你留在这里总是不合规矩,不如等到明天一早过来。”嫁人了就要顾及婆家,现在回去已经是晚了。
陈家这边不好留宿,周琅嬛也知晓,只是心中放不下琳霜,“葛庆生的事有空我也让人打听着,有了消息就告诉你。”涉及到宗室,琳怡总是诸多不便,说不定她这个外人到能打听到消息。
琳怡颌首,周琅嬛这才走了。
小萧氏多叫了几个家人跟着一路送周琅嬛回齐家,葛庆生的事已经闹得整个广平侯府心惊肉跳,万不能再出事。
大约过了一炷香时间,小萧氏在长房老太太房里听到消息,葛庆生没了。
最后一线希望也破灭了。
长房老太太强稳住心神,伸出去的手还是微微颤抖,“将我的板子抬出来给葛家哥用上。”
小萧氏惊讶道:“那怎么行,老太太的板子那是存了多少年的。”
“有什么用,”长房老太太道,“什么样的板子都要过河,再说我人好好的还怕日后办不到好的不成?葛家哥儿在京里出事,我们是最近的亲戚,我们不张罗好怎么对得起葛家。”
小萧氏看向陈允远。
陈允远面色沉重,“就按母亲说的办吧!装殓的衣裳就拿前几日给我做的,总不能穿旧的走。”
长房老太太又想起来,“明日一早去趟清华寺,取回那床经被给葛家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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