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这个,只是一心待客,齐五小姐也跟去照应五王妃。三个人一走,立时带走了不少的丫鬟、婆子,屋子里真正安静下来。
周琅嬛吩咐桂儿去拿琳怡爱吃的点心,目光流转间少了笑容。
琳怡喝了。茶,看向周琅嬛,表情娴静如同往常一样“周姐姐可信我?”
听到琳怡的话,周琅嬛手指缩起来。
琳怡笑道“姐姐连着吃几副太医院的千金方病会好的快些,秋冬时补身最好,要不然拖到开春反而身子虚热。”
周琅嬛颌首“就听你的,医理上谁能和你较真呢。”
琳怡抿嘴笑“有件事我要和周姐姐说……”说着看一眼身边的巩妈妈。
巩妈妈上前几步躬身道:“都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
周琅嬛有些诧异,没想到是巩妈妈站出来说话。
巩妈妈道:“奴婢当家的是山东人,和府上的下人常望是老乡,奴婢家的二儿子在外拼缝收买草药,无意中认识常望……若是因此外面有闲话对齐家不利,是奴婢疏忽大意没有管教好……”
琳怡道:“之前巩二媳妇和我说巩二在外买卖草药的事,这段时日家中事多,我也没有过问,没想到巩二会在买卖草药时认识常望。”虽说是背着主家偷偷赚些银子,京中买卖草药的下人也有不少,遇到别人家的下人也是常有的事。两个人没有多说什么话,巩二没放在心上,常望大约也是这样的情形“今儿婶娘身边的管事碰见巩二买卖草药,我这才知晓整件事,买巩二草药的全六寻不到了,我正使人寻卖给巩二草药的人家。”
周琅嬛这下听了明白,她听到常望和琳怡的陪房有来往,没有将常望叫来细问,也没有去告诉琳怡,琳怡知晓了整件事却来和她说清楚。相比之家她不止是疑心,而且愚蠢。
周琅嬛看看巩妈妈。
巩妈妈忙退了下去。
周琅嬛的手帕攥的更紧“我……你都知晓了?”有些话到了嘴边方觉得难以启齿,可是在太后娘娘面前,看着太后娘娘的目光,她就自然而然要顺着太后娘娘的意思说下去,齐重轩也帮衬姻家说过话,齐家的境况也如同走在刀刃上,若是没有了太后娘娘的庇护,她觉得就像是脚下踩空了一样,这样的惧怕和依靠,让不知不觉中就没有了抵抗。从前只要是太后娘娘的意思,她做起来都觉得万分的顺畅,唯有这一次,她心中艰涩,说不出的难过,回来之后更是如同大病一场。
琳怡看向周琅嬛“周姐姐好好养病,调养好身子最重要。”周琅嬛的话已经呼之欲出,她想不知道都不行了。
两个人刚说到这里,只听外面传来五王妃的声音“将焦骨给我,齐二奶奶不一定能舍得。”
巩妈妈不动声色地推开门进来,片刻功夫大家都进了屋子重新落座。
望着小心翼翼的周琅嬛,五王妃笑道:“我们是来探病的,没得倒添了乱”说着去看沙漏“时辰不早了,我也该走了,齐二奶奶就好好养病,等病好了我做东请你们来听戏。”
琳怡也起身告辞。
周琅嬛抬起头来欲言又止,齐大奶奶文氏和齐五小姐将五王妃和琳怡送到垂花门。文氏还不忘了将一盆焦骨牡丹送到五王妃车上。
琳怡回到康郡王府进内室里换好衣服,拿起针线来做。去了一趟齐家,那些盘桓在她心中的问题都有了〖答〗案。
周琅嬛去过太后娘娘的慈宁宫,宫里的情势就有了变化,这几日皇后娘娘要迁去坤宁宫的消息越来越淡了,惠妃娘娘宫里赏赐不断。皇后娘娘母家远亲出了事,牵连到了父亲,周十九也离京去了天津府。
周琅嬛和她交好人尽皆知,从周琅嬛嘴中说出关于康郡王府和陈家的事也就最可信。现在政局对父亲不利,内宅中只要她不能将巩二的事弄清楚,不几日功夫京里就会传言四起。周琅嬛在太后娘娘面前说那些话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她和齐二不清不楚在前,周琅嬛背弃她再后。琳怡想到五王妃那双异常明亮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瞧,好像她是一条砧板上的鱼。
琳怡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一口气,想要压垮她,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