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很欣赏巫夫人的能力,但是我们今天开会的目的是要说明这份企划书才对,所以可不可以请巫夫人让这位真正的原创人出来说明呢?”
他的提议怪异得让梁烟反应不过来,呆愣了好一会儿,才急切的打开他给的企划稿,仔细的详阅一遍。
不对……不对……这份企划书虽然跟她得很像,但细看内容跟精神却有极大的差异,它们同样诉求的消费群是女性,但是她的对象是十岁以上到六十岁以下;社长交给她的那份却不是,而以二十岁以上、四十岁以下的上班族为诉求,强调的是经济能力与高品味的形象。
跟她的大众化完全不一样。
“这……”有始以来第一次,梁烟有种被背叛的感觉。
但会是谁呢?一种直觉与本能,她看向晴。
晴的嘴角噙着笑意,虽然很浅,但梁烟看得出来那是一种属于胜利者的笑容,她怨毒的眼光扫过一脸惊愕的梁烟,像是在告诉她……知道被背叛却又无力反扑的痛苦了吧?对付一个充满自信、又有强烈自尊的女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在众人之前击溃她,让她成为笑柄,
失去下属对她的信心,让她永远*在被人误解的痛苦中。
“梁小姐,我看你是累了,还是由我来吧!”晴摆出以往那副小媳妇的姿态,自告奋勇的为她接下说明的工作,好似一个非常体贴上司的职员。
梁烟忡怔的走回位子上,静静的听着她侃侃而谈,同时也注意到四周投射而来的鄙夷眼光。
在众人的眼里,她成了以权力压榨下属、窃取别人心血的卑鄙小人。
她怎么会粗心大意到这种程度?怎么会让那女人有机会陷自己于如此地步呢?
诽谤的传言四起,公司内盛传着在岩崎百货的那一幕,大家都替柔顺的晴感到不值,
纷纷议论着之前的广告案可能也都是梁烟窃取晴心血的结果,就连她嫁给巫家煜这件事,都被渲染成野心的剥夺,怪她强占了原属于晴的地位。
在公司,大家都说她是蛇蝎美人,所有的人都开始跟她保持距离,开始同情起晴来。
偏偏在这沮丧的时候,巫家煜又因公事出差到希腊十天,在无人安慰、无人相信和无人鼓励的情况下,梁烟的心情变得很沉郁,人也没有精神了。
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是聪明人,一种是笨人。
聪明人不会把危险放在身边,他会保护自己不受伤害;可是笨人就不会考虑那么多,只凭一时冲动做事,甚至把危险摆在身边而不自知。
现在她就认为自己是第二种人,在做一件危险而且被人视为愚蠢的事。
公司里的事她在家中不想多谈,尽管在同事之间被排挤,回到家里之后,她还是一如平常的生活着,不想把自己的苦恼带给家人。一切就凭自己的能力去解决好了。所以礼拜天的时候,她依然愉快的陪着太爷下棋,让他老人家开心。
“太爷最近心情好多了,不再动不动就骂人。”伺候老太爷多年的管家有巳子对站在落地窗前观望的女主人说道。
何梅望着园子里下棋的一老一少,微笑的点点头。“是啊,难得看到老太爷这么开心,这都要感谢梁烟跟奇薇。”
太爷是个严肃的人,从年轻时就接掌帮派的一切,每天过着紧张的杀戮生涯,老年以后,又以半生的心血来训练两代继承人,所以长久下来,已经忘了什么叫快乐。
如今难得碰上对眼的两个孙媳妇,所以严谨的心情也慢慢松懈,开始期盼含贻弄孙之乐。
“现在就等奇薇生下曾孙子了。”含笑的眼眸看向院子的另一端,已经有六个多月身孕的奇薇正拿着一份资料走了过去。
“太爷,这是您要的资料。”下午的太阳很大,透过树上的枝叶,洒下点点金光,奇薇走人两人之间,先是笑着跟梁烟点点头,然后将手上的牛皮纸袋交给太爷。
精神奕奕的太爷从棋局中抬起头来,接过那只牛皮纸袋。“都查清楚了吗?”
“查清楚了。”奇薇在梁烟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一脸不解的问:“太爷要这些文件做什么?”
“什么文件?”梁烟好奇的看着她。
“是……”奇薇瞧了一眼太爷,正思忖着要不要告诉她是有关于晴的调查报告时,太爷却主动说了。
“是晴的调查资料。”
太爷对南也家两兄弟的感情世界一向不予以干涉,除了要入门的准孙媳妇会得到他一丝丝的关注,让他老太爷着手调查之外,对于外界传言的*跟绯闻人选,一向不看在眼里。
反正*是家族遗传,对纵横商场、政坛的南也家来说,也不算是什么坏事,只要他们处理得好,不要造成家族的困扰,太爷一向不会管太多。
可是此次不同,她既然伤害了他最心疼的孙媳妇,他老太爷就不能继续坐视不管。这几天梁烟虽然不说,他却感觉得到她很没有精神,也很沮丧,打电话去公司询问,才知道是发生了那种事。
这大大惹恼了他,于是命令奇薇去找从事侦探事务的周仕海,将一切调查清楚,连带有关晴从出生、求学,到出社会的所有资料搜集齐全,更将她的个性查个透彻。
他要让那个害梁烟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笑料的女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看着手边的调查资料,太爷满意的笑了,“仕海这孩子果然厉害,连这么细微的事情都调查得到,果然不错。”他敲着拐杖说,将报告小心的收放入袋,然后站起来。“梁烟,想不想跟太爷出去走走?”
“去哪儿?”兴趣缺缺的问,事实上她想睡午觉了。
“跟太爷去就知道了。”一招手,迳自向大门口走了出去。
无奈的,梁烟只好跟了过去。
太爷一路上都没有告诉梁烟要到哪里,但是回头看后面跟了两辆车子、八名保全人员的情况看来,很像是要去对某人下马威的样子,这不禁让梁烟想起太爷手上的牛皮纸袋。
会是要去找晴吗?
“下车吧!”车子在一处高级住宅区停了下来,太爷先下车,后面的八名保全人员也跟着下来。
“这是哪儿?”
太爷望着上面第八层楼的阳台说道:“上去就知道。”依然是卖关子的带头离去。
怎么这一家人都喜欢故作神秘呢?
压下满腔的疑问,她也只好在后面跟着。
电梯来到八楼,太爷命令保全人员按了八楼A 栋的电钤。
“谁啊?”里面传出一名年轻女性的声音,等了一会儿,脸色苍白的晴怯怯的开了门。
很显然的,她从门内的透视镜看到了来者是谁。
“太……太爷。”她嗫嚅的叫,低垂着眼睑不敢抬头看他们一下。
梁烟微蹙了蹙眉,虽然她很气这个女人坑害自己,但这是属于她们两个女人的战争,她不希望太爷介入。
“太爷,我们回去吧!”她想转身离开。
“梁烟,回来。”以着长辈的威严命令道,“你不想知道她是怎么利用你的信任,而设计害你的吗?你以为她只是如外表般的单纯吗?”
梁烟缓缓的转回来,看了浑身打颤的晴一眼,垂下视线说道:“这是我自己的疏忽让她有机可乘,我不怪她。”
情场和商场一样,太过于轻敌的结果往往会导致失败、破产的命运。
她算是幸运的了,至少还没有到完全破产的地步。
“哼,你要饶过她,我可不答应。”太爷拄着拐杖,怒气腾腾的走进屋里,大剌刺的坐在椅子上。
跟来的保全人员也鱼贯而入,分立在屋内四周。
眼看一场战争即将开打,无奈的梁烟也只好跟进。
“晴,我一开始就知道你是个不简单的女人,你比一般女人有野心、有心机,而且能忍。我将你安排在巫家煜和梁烟夫妻俩的身边,就是希望你能够激起他们相互的猜疑心,激起两人真正的感情。”可是我没有想到你的能力也跟梁烟一样的好,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你利用柔顺的外表骗取她对你的同情,以卑微和尊重来换取她的信任,好伺机打败她,你这样的城府和耐力真是让我佩服。“太爷由衷的说道。
晴慌了,有种被看穿的恐惧。“太爷,您误会了,我不是这样的人,我没有。”
她哽咽的否认,表现一如平常的怯懦。
“施小姐,请你替我跟老太爷解释,我没有,呜……呜……”
如果没有亲眼看到她在岩崎说明会上的那一幕,或许自己仍会被她现在的表演所骗,但是知道了她真正的面目之后……不,不会,她不会再上当了。
“是真的,梁小姐,那天我上台只是想要帮你,我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请你相信我。”
“我如果再相信你,那我才是真正的傻瓜。”梁烟拂开她紧缠住自己手臂的手,冷声说道,“晴,偷换企划书的事情我并不怪你,因为那是我自己轻易相信人、太过大意所导致,但你若是把我当笨人,以为骗了一次还可以再骗第二次的话,那就错了,我绝不会原谅你。”
“梁小姐……”晴依然固执的要演下去,演那个饱含委屈的小女人。
“够了,我们不想再看你表演了,在你决定是否要继续伪装之前,我想先让你看一份调查报告。”太爷不客气的将牛皮纸袋掷在桌上。“这里面有你的详细调查资料,当然也有你设计陷害梁烟、偷偷调换企画书的证据,你好好的看清楚。”
迟疑且不安的,晴止住泪水,颤抖的拿起那份报告书,走到角落细细的看了一遍。
然后戏剧性的,当她再转回身面对他们时,已换上了傲慢的邪恶笑容。“呵呵呵……原来你这老家伙都知道了,我还以为你老得可以进棺材,脑袋不灵光了呢!想不到你比这些年轻人还要有用。”
无礼的态度一反先前的卑微姿态。
“你……你说什么?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老太爷被她的话激怒了,愤怒的敲着拐杖站起来。
“太爷,您别生气,别上她的当。”梁烟怕他血压升高,赶忙过去扶他。
“难道我说错了吗?原本我可以用忍耐、温柔和体贴拴住巫家煜的,都是你这老家伙和这贱女人搞的鬼,害巫家煜抛弃我、不要我,难道我就不可以报复,不可以恨吗?这一切都是你这贱女人欠我的。”我本来计划将你这贱女人赶走之后,再堂而皇之的嫁进巫家,好好的整这老家伙一顿,可是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发现了。“她仰首大笑起来,”但是现在被你们知道了又怎么样?你们敢去告我吗?法律上我是没有罪的,会丢脸的只有你们巫家而已,你们对我根本无可奈何。
一切她都巧妙的算计过了,在法律上他们根本不能拿她怎么样。
“你……你……”太爷气得都要吐血了,心一横,朝旁边的保全人员叫道:“给我好好的教训这女人一顿。”
保全人员一接获命令,立刻摩拳擦掌的走向娇小的晴。
“等一下。”梁烟紧急阻止。“太爷,千万不能上她的当,如果我们打了她留下伤痕,她就会去告我们伤害罪,到时候犯罪的可能是我们。”
她理智的分析,因为就在保全人员即将动手之前,她瞥见了晴嘴角诡异的笑容,立即猜到这女人的歹毒心思。
一语惊醒梦中人,老太爷差点就因为意气用事而铸下大错。
“好,就叫她把公寓的钥匙交出来,赶她出去,永远都不许出现在我的面前。”
太爷下令。
晴眼瞳闪过深深的仇恨,直直的望向施梁烟。“你又再一次破坏我的计划了,这一辈子我绝不会放过你,我要你永远痛苦。我得不到的人,你一辈子也别想得到。”
在被保全人员拖出去的挣扎中,晴发出最恶毒的诅咒。
希腊出差了十几天,回来就听说了梁烟跟晴的事情,虽然巫家煜不相信梁烟会做出这种事,但是也不认为晴会耍心机,所以这整件事情成为一个谜团,极需要着手加以调查。
除了梁烟跟晴的事情之外,他还要处理堆得满桌子的文件,那叠文件多得几乎看不见桌面。
“怎么样?这趟希腊之行还愉快吧?”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周仕伟手拿一叠文件倚门而站,双腿优雅的交叉着。
“你什么时候从a市回来了?”
巫家煜从文件堆里抬起头来,就见他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怎么,周江集团倒了不成?你这个总经理不在公司里坐镇,跑到我这里来干什么?”
“来看你齐人之福享得怎么样啊?”他晃了进来,瞧了桌上的文件一眼,笑着把手上的那一份也加进去。“哇!真够夸张的,看来你们‘巫氏’的业务是蒸蒸日上,我们‘周江’快没得比了。”
“你这是褒我?还是损我?”放下手中的钢笔,巫家煜站起来走向一旁的酒柜,为好友倒了杯酒。“别说得那么谦虚,听说你们‘周江’最近想把触角伸向演艺界,是不是?”
端着两只酒杯走过来。
“不,谢了。最近戒酒,改喝茶了。”仕伟伸出一手拒绝,走到对面的沙发椅上坐下。
“酒鬼戒酒,这倒稀奇。”巫家煜扬了扬眉,喝光其中一杯酒后,端着剩余的一杯酒坐下。“是不是我不在的这段期间,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