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初夏回到家时,已经是早晨七点。
打开冷清的房门,木然的走进厨房,落地的玻璃门上映着她窄小疲惫的脸,一边热着昨天还没有还得及喝的牛奶,顺手烤了几片面包,翻了一下家门口的信箱。
除了今天的报纸外,还有一束百合花,他送的,结婚后每天一束。
抽空打开了电脑,电子邮箱跳出了几个提示,接着入目的是十几封的邮件。
催缴物业费。
昨天晚上采访最后的敲定稿。
梁靖瑶、靖琪两姐妹的近照以及在美国的近况。
母亲催她空时回家看看。
还有一张律师函,她在梁氏的股票正式授权给她和她的丈夫炎单桀。可惜的是,从此,她将拿不到梁氏的一分钱。
她随意的浏览着,看时间也快到了,就随便吃几口就着去上班,
最近的一封是匿名邮件,打开一看,一堆看不清楚的照片,很乱很震撼,像是一位极会说故事的长者,在跟她谈判,又是一封恐吓信。
她点了右上角的叉,自从她离开了梁家,嫁给炎单桀,几乎每隔几天都会收到一封类似的恐吓信,三个多月了,她也习以为常,只是心里佩服这位不知道姓名的神秘人,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毅力,坚持了三个月。她对梁家对她现在的婚姻都没有那么大的期许。
说实在的,当初嫁给炎单桀的时候,跟他认识不久,算不上有多熟络,但她并不是没有期待,他话不多,眼神很深沉,敛长的眸子出人意外的魅惑,但是那样的吸引只维持了一小会,领了证后,坐在车上,他修长的手指按在方向盘上,后视镜里,他好看的眉眼带着一份从容和淡定。
“梁初夏,你应该知道,跟你结婚,我可以拿到梁家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所以,对你,我还是有亏欠的,结婚后,我可以给你任何你想要的,除了孩子!”
二十岁,离家出走,肄业打工,除了拼命赚钱,看不到未来,就像是浮萍一样,飘荡着,没有根,总感觉自己总有一天会沉下去,跟炎单桀结婚,是她这辈子做过的最冲动的叛逆,因为母亲苏慕青反对,就连一直冷漠的父亲也反对。
但那个冰冷冷的家,她是不愿回去了。
只是这个嘴里只有钱,还不要孩子的男人,让梁初夏这个小女人的心着实感到有些苦不堪言。
可是当着他的面,她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侧过脸,看着窗外,路边花坛里的花卉已经盛开,鲜艳的颜色,阳春三月,草长莺飞,一条长长的泊油路,通向不知名的方向。
炎单桀又说了些补偿性的条款,她却似懂非懂,那天是他们第二次见面,他对她说,去民政局吧,她还觉得一头雾水,可以这也是她想要的不是吗?所以她并没有反驳,直接与他办了证,结婚证上她眼神茫然懵懂,他却是一味的淡然从容。
之后她住进了他们的新家,而接连三个月,他一次都没有出现过。
事实上从第二次见面并签字结婚后,他们就没有再正式的见过面。他忙他的事业,在工作上他是拼命三郎,而她可就是地地道道的拼命角斗士。
他说过他可以给她任何她想要的东西,但是她很少开口要,并不是不需要,只是她并不是一个拿来主义,所以,她不开口,他也不会强加给她,三个月来,这段婚姻有名无实,有时忙的忘记了,她已经是有夫之妇了。
梁初夏关上电脑,简单的梳理了头发,准备去上班,这个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她一看电话号码就头皮发麻,是她的最亲爱的婆婆,炎家的老夫人。
她对自己的丈夫知之不多,但是她唯一知道的就是,他跟家里的关系谈不上多好,谈起炎家都知道长江实业这个占据A市人所有视线的大集团。而炎单桀并没有继承长江实业,而是自己白手起家,创立了自己的品牌公司景盛电子科技,从刚毕业开始,就在电子行业玩的风生水起。他平时很少回家,在他家族的人面前,更少谈及自己的实业。
但是婆婆自从知道他们已经结婚,就不知从哪里弄到了她的电话,然后时不时的打电话过来关心一下儿子
她接了电话,里面婆婆又在苦口婆心,让她记得要他吃早饭,说在电视里看着他又瘦了,让她记得定期带他去医院做健康体检。还有让他养成好习惯,不要再抽烟了,他父亲最近老是肺不是很好。
她很耐心的一一回复,放下了电话,她才叹了口气,一个晚上没合眼,现在觉得更疲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