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声喊,让张德贵几乎酒醒了大半,他立马顾不得还在纠缠的几人,抡圆了膀子拨开众人,踉踉跄跄的往着婚房走去。
今儿毕竟是他大喜的日子,其他人再怎么胡闹,“罪魁祸首”都走了,其余人也就慢慢安份下来,只剩几个小伙子骂骂咧咧的缠闹不休。
很快就有利索的妇人点了蜡烛,扎起了火把,在院子中间烧起了一对篝火,勉强算是有了光亮。
张德贵砰的一声推开房门,只见新娘子仍然盖着喜帕,规规矩矩的坐在那里,瞬间心中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他清清嗓门,回身轰着跟来看热闹的人:“小兔崽子们,没,没事回家暖炕去,别碍着你三叔叔的好事。”
他嘴角的笑容浓烈而暴戾,然而新娘安安静静的坐着,就像是什么也没听到的一样。
张德贵只当是苏雪想通了,脸上顿时有了三分得意,任她什么样的女人,鞭子棍棒下,还不是乖的跟猫儿似的。
一个毛孩子叫着:“三叔,这屋黑的跟锅底似的,得点蜡烛,我要看新娘子。”
另外几个小伙子闹起来:“就是,就是,我们还没闹洞房呢。”
几个曾经被张德贵好好闹过洞房的男人也加入了声援中。
张德贵虽然早已心痒难耐,但这些习俗,却还是要考虑一二的,他看了眼那规规矩矩坐着的新娘,有几分不乐意:“那,可不要太过分了啊。都先出去,我跟新娘子说说。”
陆家的闹洞房旧俗很多地方需要新娘的配合,他还是要先敲打敲打苏雪,免得她到时候变了卦,闹出笑话不说,不吉利可是要倒霉一年的。
张德贵看着众人嘻嘻哈哈的退下,陆小弟混在人群里,看着那新娘,只觉得很有几分似曾相识,他还想再看,被旁边一个同样大的男孩子推出去了:“想媳妇拉?”
千千看着众人缓缓退出去,心里顿时松了口气。然而,就在这当口,她的余光敏锐的看到被藏到被子里的闻瑾轩轻轻晃了晃头。
——他似乎要醒了。
早知道,那棒子一分力都不要收。千千暗暗叫苦。
糟糕,这个时候醒的话,一个张德贵她可以无声无息的对付,但是如果是外面一群人都冲进来,双拳难敌四手不说,以后,她们这一家人都不要想在陆家村呆了。
最重要的是,这个时候被发现,那苏雪一定会被暴露,所有的逃跑功亏一篑,而且,她可能再也没有机会逃脱了。
“陆千千”的记忆力,曾经听过很多拐卖进来的女人,她们要不就是神秘消失,要不就问委曲求全,生下无数子女,这样即使被解救,一生,也都毁了。
更何况,每次打拐人员进来,即使再隐秘,也总是被小镇甚至县里的人悄悄报信,他们能救的,能看到的,都是村子想给他们看到的东西。
这个世外之地像是一张巨大的蛛丝网,层层交织,盘根错节。
千千心念之间,闻瑾轩已经睁开了眼睛,漆黑的眼珠在月光中闪闪发亮,他有几分迷茫,几分迟疑,加上头上剧烈的疼痛带来的几分不适。
几乎本能的,他张了张嘴——
这是什么地方?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字都没有来得及问出口,一个温热的嘴唇覆盖了下来,花瓣一样柔软,蜜桃一样香甜,闻瑾轩如同电击,只觉得自嘴唇开始,整个大脑一阵酥麻,身体微微一颤。
他猛地睁开眼睛,落入眼脸的是千千那警告的眼眸,她微微侧脸示意闻瑾轩现在的境地,纤长的睫毛滑过闻瑾轩的脸庞,软玉般的嘴唇微微一移,闻瑾轩只觉心尖微微一动,身体顿时一热,像是被蝴蝶出触碰过的花蕊,缠绵悱恻的情怀。
隐隐耳朵里面传来门口快要走完的村人的说话声,他瞬间回过神来,完全明白了当下的处境。
千千眼看闻瑾轩已经清醒,便立刻准备起身。方才不过是事急从权,她不能捂住闻瑾轩的嘴,那样或多或少他会挣扎,她也不能再直接一棒子敲昏他,那样不知道多少人会发现异样。
因此,她只能装作喜帕落下的模样俯身去床上捡拾起来。
——这看起来是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办法。
然而,就在她的嘴唇刚刚离开闻瑾轩的,身下的人突然像是觉醒的狮子,在那一瞬间,按住了她试图离开的肩膀。
千千眉头轻蹙,这家伙突然发什么疯,也不是故意要亲他,要算帐也不是现在啊!况且,一个大男人,也算不上吃亏吧。
而在下一秒,闻瑾轩突然半扬起身子,他一手扣住陆千千的脖子,一手抚上她的脸,双唇毫不犹豫的覆盖而上,他的吻坚韧而肆意,似乎早已压抑许久,似乎早已等待多时,也似乎,本来就是这样,应该是这样。
陆千千何曾有过这样的经历,她方才不过是应急的蜻蜓点水,而闻瑾轩,则是毫不犹豫的攻城掠地。
陆千千大脑片刻的空白后登时恼羞成怒,她刚要挣扎,闻瑾轩已经直接将她按倒在床上,他的眼眸漆黑,双唇滚烫,在黑夜中,本是什么都看不到,但是千千却觉得那目光像是灼热的铁甲,笼罩在她身上,让她窜起从未有过的恐慌。
她一手被闻瑾轩压着,另一只手被闻瑾轩宽大的手掌十指相扣,他的舌头被她咬出了血,但是他似乎什么都感觉不到,只是不顾一切的索取,攻略,这才是真正的闻瑾轩,野狮一样的征服和追逐,炙烈而毫无保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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