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从遥远的西土贩卖过来的珍贵果酒,然而更烈。
嘴里一口又一口涌出了唾液,旁边的人肆意谈笑着,没有任何人注意到她,她摸摸鼻子,就喝上那么几口,也算是不虚此行的。
白卿亭兴致勃勃的端着托盘一边喝酒一边往角落摸去,两杯下去,只觉得一点不过瘾,她索性在桌上换了两个大杯子,将所有酒混到了一起。
混酒的味道果然十分特别,白卿亭一杯喝完又是一杯,脸颊瞬间泛起了胭脂色,心如鹿撞蹦蹦蹦,她还觉得不过瘾,又混了好几杯,一溜的放在托盘上。
好酒,还得好好喝,看来还是得找个地方慢慢品。
微微转了半圈,她左右看了看,发现一个貌似无人的角落,被珠帘和喧闹的大厅隔开了,白卿亭心头一喜,便光着脚,大步往那边走去。
她顺着墙根,竟然也没人发现,近了一看,这角落又分了前后两个隔间。
也用大颗大颗的水晶隔开,看起来亮晶晶的似乎颇为精致,她满心欣喜的掀开珠链,这才发现,看起来空荡荡的角落外隔间还坐着人,不过更角落还有的是空位。
那四五个人围在一起笑嘻嘻的说着什么,见她进来不由一怔,正对着她的男子穿了件灰色t恤,深色直筒裤,脚上一双鹿皮短靴,春风拂面的脸上带着探寻的笑意看着她。
白卿亭回敬一笑,把头低了些,往旁边移动丈多,端着托盘往里面径直走去,那里有一张大大的沙发。
沙发前摆着一个巨大花瓶的角柜上,斜倚着一个深色衬衣的男子,质地极好的衬衣半挽着,手里端着一杯快见底的香槟,见她径直走过来,男子眉头微微一簇,但还是伸出了手,准备换上一杯。
他的手直接落空了——白卿亭端着酒盘直接走过了他。
于是,原本围在一起的年轻人都不动声色转过了身,看着白卿亭娉婷的身影晃过了那个伸手取酒杯的男子,径直走向珠帘后的里座,放下托盘,小心的坐下,又试探着晃了晃,似乎在享受沙发的柔软。
她将半个身子靠在沙发扶手,舒服的出了口气,端起一杯托盘的酒小小抿了一口,脸上显出赞叹的表情,来不及回神,就见她将剩下的香槟一饮而尽。
然后意犹未尽的拿手背抹了抹嘴。
闻瑾吉脸色一变,正要站起来,灰色t恤男子在她手上按了一按,她便不高兴的嘟起嘴:“二哥就知道怜香惜玉,好的臭的都护着。”
闻瑾意闻言哈哈一笑:“那二哥还不是最护着你吗?”
这个女人长得的确赏心悦目,如果真是要用这种标新立异的方式引起他们的注意,他倒是可以花几天时间来玩一玩,反正,最近公司的大项目基本已经敲定,辛苦了快一年,也该放松放松了。
他正起身,一个绿衣女子掀开珠链走了进来,一进来就娇娇怯怯的埋怨:“瑾意哥,你办的什么party呀,刚刚人家在洗手间竟然看到有个服务生嗑药……”
她一边说着,一边捂住心口:“哎呀,吓死人家了。”娇怯的模样我见犹怜,对着这群人撒娇,眼睛却是有意无意瞟向距离众人几步远的角柜上——男子抿着唇,将手中的高脚杯放在角柜上。
她的眼睛顺势扫过去,然后,定住了,过了两秒,仍然没有回神的迹象。
“娇娇?”另一个女孩子将手在她面前挥了挥。
“她……!”尤娇惊讶的指着兀自在沙发上自饮的白卿亭,“怎么在这里?”
闻瑾吉哼了一声:“没规矩的东西,谁知道从哪冒出来的!”
她的声音不大,但是足够让角落里面所有人听着,不过最该听的那个人,已经沉浸在美酒的香甜中,完全没有将她的话听进耳朵。
她的面前摆了一堆空着的高脚杯,而她旁边,那个居高临下的闻瑾轩已经快要耗尽了耐心,他抬起脸,打消用眼神将这个不请自来的家伙轰出去的打算。
尤娇接着叫道:“就是她!刚才呀,就是她在洗手间里面嗑药!”
众人恍然,难怪这个女子不太正常,原来如此。
闻瑾意已经离座的屁股又放了下去,他对这样的女人向来敬而远之,即使生的再动人。
闻瑾吉厌恶道:“今天的服务生都是季明宇带来的,让他赶紧领走。做事情越来越敷衍,真是有了靠山就腰杆硬了,都带的是些什么东西!”
正在这时,珠链再次被掀开,一个满脸笑容的脑袋探进来,道:“哟,好大的火药味啊。哎,瑾意,你真在呢!啧啧,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巴巴请了这么多人来捧场,自己却在这里偷着乐……”他的眼睛扫到里面角柜边的闻瑾轩,顿了一下,换上一副谨慎的笑脸:“哟,闻大公子,您也在?”
闻瑾吉笑骂:“钱少爷,真是好手段,前几日折了我两个好姐妹,现今,还跟没事人一样神采飞扬,当真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呐。”
“小吉妹妹这话我可不爱听,如此盛誉,应该送给你二哥才是。性格不合,不能强求嘛不是?强扭的瓜,不甜。”
闻瑾吉眼珠一转:“那就是怪我这个做妹妹的不懂事了?得,今天给景臻哥补上。”她转头努努嘴,看向白卿亭的方向,“喏,那个怎么样?”
钱景臻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