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管大人们想些什么,要做什么,她只管好自个,带着弟妹们与老太爷、老夫人、大老爷、柳氏、二老爷、苗氏一一叩拜了年礼。
百里流玉得了他期盼已久的红包,笑的合不拢嘴,握着红包不肯交到身后的奶娘手上。
颜玉的视线围着百里流玉打转。
一点不想去注意老太爷、老夫人僵硬的脸色。
百里如玉却不怎么耐烦,靠近颜玉,用只颜玉听得见的声音与颜玉耳语:“姐姐,今儿个怎了?祖父和祖母之间的气氛好生怪异……”
颜玉心底不耐烦,想叱喝她一句:长辈们的事也是小辈们随意议论的!可面上却笑意盈盈的装作听不懂百里如玉的话儿:“大过年的,自然不同,喜气着呗。”
百里如玉脸色一黑。
喜气?见鬼的喜气!半点喜气都没好不好!她看到的只是阴沉、僵硬的气氛,是以很好奇老太爷和老夫人之间发生了什么;虽然老太爷和老夫人的感情向来不好,但是面子上总是过得去的,眼下大过年的,没道理在晚辈们面前闹矛盾。
她以为颜玉会知道一点儿端倪,是以才来问她的,没想到,颜玉竟然跟她装傻。
真真气煞她也!
不说就不说,难不成她不会走自个发现这一条路,想罢,她的一双贼溜的眼睛时不时扫向老太爷和老夫人。
她以为她很小心了,诸不知连大老爷都发现了她放肆的眼神,更何况老太爷和老夫人这两双成精的眼眸,自然发现了她不安分的眼神,心下恼怒,却也无它法。
大老爷头疼极了!暗骂百里如玉的不安分,她那双眼睛来回扫视着老太爷和老夫人,已经是大不敬,偏她还不知收敛,眼下的眼神比开始的更为过火,还自以为是的以为自个掩饰的很巧妙。
他很懊恼百里如玉的不懂得察言观色的时候,老太爷和老夫人几乎同时拿阴森恐怖的眼神看向百里如玉,百里如玉似打了鸡血一般,瞬间背脊挺立得笔直,脸色涨得比颜玉一声火焰的衣裳还炫丽,眼底却满布骇然。
下意识抓住身边颜玉的袖子,抓住颜玉袖子的手抖得厉害,颜玉第一时间就是想甩开百里如玉的手,但众目睽睽之下,她不能这么做,所以任凭她紧抓这她的袖子。
老太爷看向老夫人:“我坚持己见!”
老夫人讽刺的看了老太爷一眼:“老爷,这么些年,我跟着你,为你生儿育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如今一分家,就让大房这一支搬出府去,独立门户,在你眼底可曾有我?可曾有我们母子。”
竟然老太爷开口了,老夫人也不介意打开天窗说亮话!
大老爷和柳氏相视一眼,二老爷和苗氏相视一眼,眼底均露出骇然。
一行乖巧着站立成一排的小辈们,也是面面相觑,眼底都是不可置信。
颜玉却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又好像老太爷似乎从来没那么可爱过,只因为——老太爷总算是开口了……
该来的总算要来的,早些来晚些来都是要面对的,老太爷没过世,性子却大变,百里府的一切将重新洗牌。
听老太爷的意思,他想把继承百里府家业的事交给二老爷,老夫人是极力反对的,因为二老爷不是她亲生的孩儿,就算老夫人对二老爷再好,也不会把百里府的家业交给二老爷,因为她有嫡长子!
老太爷冷着脸:“莫说些有的没的,这事就这么定下了。”他才是百里府的当家的家主,他的意见和决定,哪怕是错的,也容不得人说道,更何况,他觉得这个决定,他必须这么做。
“有的没的?”老夫人火了,再不顾及什么过年吉不吉利的话儿,指着道,“我们母子在你眼底,只是那些有的没的的人?老爷,你这么说,太令老婆子我寒心了!这事放到任何一处,都说不过去,我还有嫡长子,莫说没有,老二也休得跟我流哥儿强百里府的继承权。”
二老爷听老夫人这话,心底也不是个滋味。
他从没窥视过百里府家主的位置过,可是老太爷的话,却容不得他有半点反驳;老太爷虽和老夫人争吵着,但一双锐利的眼睛却是时刻盯着他的,好像他若是此时开口说一字不字,他将死无葬身之地一般。
他有够冤枉的,更多的是为老太爷疯狂的决定感到压力巨大,若真是如此顺了老太爷的意思,将大哥一房请出百里府,假以时日,他继承了百里府家主的位置,世人将如何看待于他?
二老爷想到此处,生生打了个寒颤。
一旁,苗氏感觉到了二老爷的不安,担忧的望着他,却因为老太爷阴沉的视线,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口,夫妻二二人在老太爷目光的威胁下,憋屈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