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流玉解毒。
颜玉听了花璀璨的话,却是暗暗心惊!
上一世以百里流玉算计的是自个,她致死都背了个弑弟的罪名;这一世……那背后之人所谋算的,难不成是柳氏?还是本来谋害的就是柳氏,只不过百里流玉误食了他们给柳氏准备的东西。
抿了抿唇,看向柳氏:“祖母与父亲是个什么说辞?”
柳氏面有难色,努了努嘴,不想这么快就被颜玉看破了。
她没应颜玉的话,倒是身后的娟娘子听颜玉这么快提前这事,便面带不忿道:“就如眼下看到的一般,少爷自学堂回来,就呆在千妍院,那串葡萄也是千妍院里的葡萄。”不顾柳氏的眼色,酸了老夫人和老大爷一句,“我们夫人能指望他们?”
柳氏不悦的批了娟娘子一句:“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了!”
娟娘子倒是不在意柳氏批她,不过听了这句话后,却识相的闭了嘴,再没说话;只是面上仍有不忿,却不是为柳氏的一句批,而是为柳氏包不平。
老夫人母子说了什么不要脸的话,颜玉不用想也知道;突然,她阴沉的脸色明亮了起来,嘴角一扯,露出两颗闪着阴深深银光小虎牙:“竟然流哥儿没事。我还没跟祖母和父亲打过招呼呢!母亲,我去去就来。”
颜玉说着就离开了千妍院,宋洛清等人都尾随着她离开了。
娟娘子看着这么一行人的背影。忍了忍,最终忍不住道:“夫人,花公子不留下来作甚?”
柳氏却答非所问道:“流哥儿是个有福的!你也知道我抱来流哥儿不久,就遇到个算命先生;那先生说流哥儿命中将有一劫,如能有幸存活下来。往后定是有福之人,所以我才取‘流’字,破他劫里将流要失的命格。”
娟娘子闻言,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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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玉一行人来到菩福院。
刚踏进菩福院。天色快要黑尽。
菩福院里一片欢声笑语,丝毫没为百里流玉中毒一事受影响,颜玉站在老夫人厢房外盯着两旁守门的婆子看。视线最终若在了左边的钱婆子脸上,面上的笑意扩散:“劳烦通报钱婆子一声。”说着趁那钱婆子猝不及防之际,甩了钱婆子一个耳光,“狗奴才,小姐我这几日安分了。你们就准备开染磨坊了!还不快快通传去!”
钱婆子捂着脸与颜玉对视了一眼,面上僵了僵。
颜玉脸上的笑意早早的收敛了:“看什么看!本小姐来了。都不知机灵得通传祖母,竟敢愣着不动;愣着不动也就罢了,见了本小姐也不知见礼,你是故意看小姐我带了客人来,不给留本小姐脸面吧?好个钱婆子,如此玩忽职守,不滚出府去,留着做甚!”说着伸出脚来,却被南门赢制止了。
他笑了笑:“何必跟这些没见识的计较?”说着看向那钱婆子,“还不快向你家小姐磕头认错!”
钱婆子被颜玉眸子里的寒意照得心慌意乱,打颜玉进菩福院开始,她就准备通报老夫人了。只是颜玉的眼神就这么直直的盯着她看,像官差老爷看犯人的眼神一模一样,盯着她不得动弹!那还顾得上通传老夫人,更忘记了于颜玉行礼。
她哪知道这大小姐一上来不由分说的给她一耳刮子,她能不懵么!
而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没有见过大小姐;自从老夫人身边的王婆子护身亡后,菩福院就换了一批人,而她也是刚不久被掉过来的,大小姐怎认识她!
直到南门赢给了她提示,她才心惊肉跳的朝颜玉跪下,那响头磕的是呱呱直响。
她年纪不小了,再过几年,就是在府邸养老的年纪了,要是因为犯了错而被赶出府邸,那还不如一头撞死来的实在!
颜玉看了南门赢一眼,见南门赢朝她挑眉,又指挥着另一个婆子通报去。
那婆子撩开门帘的手略略顿上一顿,才拢进老夫人的东厢房。
颜玉一行人很快就被那婆子领到了老夫人面前。
颜玉少了一眼周围的人,见人很齐全,垂下眸子分别与老夫人大老爷见礼。
与老夫人周旋了一番后,轮到大老爷这里的时候,颜玉的身子好半响都是弯着的,正准备抬头看一眼大老爷,老大爷凉凉的声音就传来了:“女孩子家动不动就爆粗口,真不知你母亲是如何教你的!”
颜玉挺起背脊:“父亲见谅!颜儿只是去看了流哥儿的模样……忍不住……”说着那手帕试了试泪,这眼泪倒是真的,她真的觉得对不住百里流玉,她没保护好他。
老大爷狠狠的瞪着颜玉,颜玉如此说并不是知道自个错了,而是在指责他这个做父亲的没尽到做父亲的责任。
而事实也是如此,他们一行人根本没有料到宋洛清一行人会来。
颜玉试泪后展颜一笑:“怎么?怎不高兴了?明明来的时候,还是欢声笑语的,难不成颜儿来的不是时候,还是说颜儿贸然前来,扫了大伙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