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微澜。
洗漱完毕后颜玉便早早地躺在床上,因着没什么劲头,便想早早地睡了。奈何在床上静躺了许久睡意不鸟她,只得撑起身子,背靠在床头,垂首思考着近日来将要发生的事,偏注意力开始集中不起来。
左孆见颜玉支起了身子,以为她要喝上一口水,忙放下手中的绣活,朝帐子里的颜玉寻道:“小姐可是要喝口水,您等着,奴婢这便取水来。”
被左孆这般一搅合,她心里腾出的燥意也逐渐悄失不见,待喝上两口左孆取来的温水,又朝她叨了两句:“这大晚上的,就莫要再拿着绣针了,你且看着府里的婆子,到如今有哪个的眼睛是好使的?你可万不能步她们的后尘,免得到时候老了,天天惦记着我这个主子。”
左孆被她逗得噗嗤一笑:“哪能呐!”说罢伸手接过她手里的杯盏,却见她握得紧,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又瞅了两眼床踏上的针线,好半响才松了口,“小姐体恤奴婢,奴婢也不能不知好歹,拂了小姐的意不是!”
低头咧嘴一笑,又浅抿了一口温水后,才把茶盏放到左孆手中,朝她道:“想学绣活?”
瞅见她眼里的认真,左孆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见此,颜玉笑得更欢实:“这有何难?明儿个再去母亲那学绣活,我便与母亲招呼一声,让你在一旁也跟学着。”
左孆听罢眼露亮光,却很快熄灭了:“这怎成……夫人可是京城屈指可数的绣娘中的翘楚,奴婢……这可不成!”不赞成的摇着头。
夺下左孆手里的要杯盏,仰头把杯里剩下的温水喝尽,才与左孆平视,看进朝左孆眼里,带着丝笑意循循善诱道:“难不成以后你嫁了人,便同如玉身边的紫桐一般,不再继续呆在我身边做我的贴身娘子?”
“小姐说得什么话!甭管奴婢嫁不嫁人,奴婢都得呆在小姐身边,奴婢现在是小姐的贴身婢子,以后是小姐的贴身娘子,再以后也是小姐的贴身婆子。”左孆说这话时,一脸的理所当然。
颜玉弯了弯眼,笑得像猫儿偷着了腥一般:“我虽是母亲的亲生女儿不假,却是一点也没遗传到母亲刺绣的天赋。我要你去学绣活,也是有私心的,我以后若是嫁人了,总不不会一天到晚捧着个针线没完没了罢?到时你就派上用场了……何况上回,母亲不是还夸了你的绣功么!”
“可……”左孆听颜玉这般一说,也不好再分辩什么了。
“你安心,小姐我不会莽撞行事的,我总得探探母亲的底不是!”
左孆松了一口气,笑道:“如此便好!”
待左孆放置杯盏的时候,颜玉突然想起了孔姨娘——这才醒悟过来,原来她方才的烦躁源头,是来自孔姨姨娘。
思及孔姨娘,颜玉倏得觉得,孔姨娘的急病来得并不突兀。而是好像被设定好了一般……并非有了上一世的记忆才会有如此感觉,却是比之上一世,孔姨娘如今的安静,显得就太过了。
孔姨娘的急病一直在她的意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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