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一大早便念着是头一回正经地出府,生怕疏忽了什么,就紧张这紧张那的,才会误了出门时辰!”
“是为兄的不是,按说妹妹头一回出府,做兄长得自得照应一二,偏为兄独自先行了。”百里玿玉听了颜玉的解释,又瞅了苗舒武一眼,红着耳朵与颜玉赔礼作鞠。
其实也不怪百里玿玉,昨晚儿苗氏为此事特还意交代了他一般,要不是苗府的几位公子哥儿不着调,硬是强拉着他出了府,眼下也不会有与颜玉赔礼作鞠的一幕了。
颜玉似受惊一般连道:“大哥这般作甚!”
南门浩惹又不住插了一句:“打住打住!自家兄妹的,再客套下去聚香楼的饭菜都要凉了!”
围圈的公子哥儿又是一阵哄笑。
左孆、纤意与苗舒武的婢子,都被安排在了隔壁的休息让。
方长随紧跟在颜玉身后不肯退让半步,颜玉虽不欲享受这等独特待遇,口头上却没有准备好打发方长随的说言,毕竟方长随是授了老太爷意,护她安危罢了。如此一来,又惹得一众公子哥儿好一阵笑谈。
直至苗舒武横过的眼儿瞪得老大,南门浩收敛了笑意唤了小二上了菜。
苗舒武怕颜玉尴尬,便拉着颜玉的手坐在靠窗旁的椭圆香几两侧的四脚凳上,安慰道:“妹妹别理这些混的,他几个只是在府里呆得腻烦了,好不容易出来却没乐子可找,便想着拿你开刀了,你莫理他们便是!”
颜玉闻言失笑。上一世的她实在很少上苗府走动,自不知苗舒武如此易亲近,印象中有着火爆性子的苗舒武,眼下看来却是个温暖的姐姐型……
上一世,苗舒武有着火爆脾气的名声早已名扬京城,她亦是没辱没了她火爆脾气的名声,待待嫁之时,在苗府老太爷面前扬言非百里玿玉不嫁。
左的是百里玿玉态度的不明确,眼下还看得过去,偏上一世直至双方匀到了说亲的年纪,百里玿玉一反常态,直接或间接地躲着苗舒武,原因不明。
百里玿玉与苗舒武之间,明眼人便知他俩是郎有情妾有意的璧人一对。
可俩人却能制造来悲剧!
眼下在坐地众位,有哪个能料到百里玿玉另娶他人,又有哪个料得到,苗舒武在百里玿玉另娶他人的当晚,三尺白绫藏于枕下,于百里玿玉拜天地的吉时里,自缢了断;又有哪个能料到,苗舒武自缢后,百里玿玉的每个日日夜夜,都是在借酒消愁度日的,眼前的翩翩少年郎,毁于一旦。
一死一伤,一生一亡,生离死别……这便是颜玉第一眼见着苗舒武惊讶的原由。
仔细再看了苗舒武一眼。
苗舒武虽只长她一岁,身子骨却已长全了八分,有挑高的身材,鹅蛋脸,柳叶眉,丹凤眼,眉宇间还存一股英气;又还能文会武,与之相处让人全身心放松,全然不似一般家族闺阁里养出来的小姐——如此人物,是不是就显得飘渺?
苗舒武蹙眉,轻声问道:“妹妹看什么呢?”
微微一笑,两眼弯成新月:“姐姐生得好生漂亮,再过上几年,不知要迷倒多少公子哥儿了!”她以笑靥掩饰了一番,她知自个的情绪外露被苗舒武察觉了几分。
苗舒武瞅着颜玉暗自疑惑,难不成自个眼花了?要不她怎觉得颜玉看她的神色,有股子悲伤的味道?苗舒武清澄明亮的眸子闪了闪,笑着感叹:应该是自个儿多想了。思罢,又与颜玉腻在一起,朝颜玉贼贼一笑,凑近她耳语:“你可知你那大表哥为何不在?”
“欸?”颜玉心里虽涌起风波,面上仍是不显山水——的确没看到柳钟铭的身影。
“想你也不清楚!他阿近来可忙勒!”说罢朝颜得意地玉眨着眼,那意思分明是你问我便说,你不问我还是要说的!颜玉没来得及开口寻问,苗舒武又接着开了口,“其实也不是新闻,至少他们这些人里头有不少知情者。”说着拿手指着对面围坐成圆型的公子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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