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母亲这不必那样拘束,可是还未曾用过早膳?”
见颜玉点头,百里阮玉也微微点头。
如此一番柳氏笑意更胜,仔细嘱咐一旁的娟娘子备下了颜玉喜欢的玉米麦糖粥和百里阮玉喜欢的香醋拍瓜下粥菜。
娟娘子面带笑意,“欸”地应声而去。
辰时将至,阳光温暖地撒在母女三人脸上,颜玉舒服在心里叹喟一声,走近柳氏,带点讨好意味道的笑容,语气却小显霸道:“颜儿今儿个可是来讨新衣裳来的母亲,早些时候母亲可是许下颜儿一件锦缎的短袖褙子的!眼下春意盎然,正是兑现的好时日,母亲,颜儿那浅蓝交叠色气的短袖褙子何时能做好?”
柳氏怜意的眼神里略显困惑:“上回指的不是新柳绿色气的?”
颜玉神色一滞,那么久远的小事,她已记不太清楚了……牵强道:“上回柳枝萌芽,新柳绿色气的衣裳当然好了。”说着伸手指着头顶一方天空,“眼下浅蓝深蓝相映成辉,其中乐趣,一眼览尽,自是再美不过了!”
柳氏会意一笑:“好,就依你!”又看向百里阮玉,“阮姐儿呢?”
百里阮玉见柳氏提到她,面色有丝惊慌,忙起身回道:“母亲做的,阮儿都喜欢。”
柳氏上前一步,拉了百里阮玉的手,微叹了一口气:“你这孩子旁的都好,就是礼束太多,既来母亲这儿就莫要拘束自己,大可跟颜姐儿如姐儿一般,喜欢什么就与母亲说。”
有关柳氏待她的那些庶出子女视如己出的态度,在以前的颜玉看来是那么的不可理喻,眼下,见百里阮玉有些起伏的情绪,倒底是年十岁的孩子,谁不愿被重视……颜玉隐约明白了柳氏的用意。
娟娘子很快领了摆饭的婆子进了院子。
颜玉略略扫了一圈,面带疑惑:“怎么不见流哥儿?”自菩福院便没见着流哥儿,眼下还不见流哥儿虎头虎脑的身影。
百里阮玉听罢,偷偷瞥了颜玉一记,心里颇为闹腾,颜玉在菩福院里的行径已很古怪,来千妍院后更古怪了,与柳氏相处居然有了处处可见的亲昵。
按说这娘俩是亲母女,母女之间若没点亲昵的举动,那才叫人生奇呢!但这“亲昵”一词用在柳氏跟颜玉之间——百里阮玉不觉抽了抽眼角,眼角的余光瞟向颜玉,对颜玉主动问及流哥儿的举动——不觉心里发毛!她不知颜玉昨日出了什么事,引得老太爷、柳氏冲冲赶去媞汀院,只是顺藤摸瓜地觉得颜玉昨日定出了什么事。
颜玉不知,她的此番举动,已让百里阮玉生了疑。
听颜玉提及百里流玉,柳氏脸上挂着的笑意轻淡了几分,无形中似铺上了一层愁云:“流哥儿前几日染了风寒,眼下正在屋里躺着呢,听颜姐儿你来了,硬是不肯睡下,还道是许久没见着你了……”
颜玉闻后,心里有些惭愧,面色却平静无恙。
记忆里没有并流哥儿染上风寒的一幕,上一世她是及不喜欢流哥儿的,即使流哥儿不厌其烦的对她笑,老喜欢粘着她,她待流哥儿也甚不上心。那时的她,连柳氏做件衣裳给百里阮玉,她都不喜,又如何能忍受一个养在柳氏身边的庶子在她面前卖弄乖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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