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精壮的手臂,却能给人一种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渐渐地,有一股淡淡的木兰花的清香,飘过了她的鼻尖,她轻声问道:“你身上带了香囊?”
“嗯?”秦轲一时也没睡着,这会儿正在脑子里默默地摆棋盘来助眠,结果被公输胤雪这句话打断,有些莫名地回答道:“没,没有啊。”
不过,蔡琰倒是很喜欢木兰花的香气,不浓烈,有几分若即若离的孤高之意,难道……
“可能……是路过花园的时候沾上的。”秦轲慌忙把头偏向了另一边,下意识地隐瞒道。
公输胤雪点点头,心里却如明镜一般敞亮,木兰花开在二三月,即便秦轲刚才在花园里打几个滚再回来,也不至于能沾得上……
但秦轲既然不愿明说,她也就不再想去追问。
一夜长眠,直至清晨。
秦轲有些迷糊地睁开眼睛,睁了一刻却又因为从窗外投进来的天光有些刺眼,就又把眼睛闭了回去,半梦半醒之间,他几乎以为这是自己在稻香村的家,只是没有听见清晨该有的鸡鸣犬吠,只是流水声依旧。
一旁的公输胤雪气息平顺,似乎还没有醒来,她的嘴角带着一丝甜美的笑,估计还沉浸在美梦之中。
秦轲小心翼翼地从被窝里爬出去,随后用一只手撑着半边身子,跳下了床。
等他的身影带着几分慌张逃也似地冲出了门,公输胤雪才缓缓睁开了她的眼睛。
小蝶不在,秦轲算是微微心安了一会儿,可还没等他一个懒腰伸完,镂空的院墙外已经现出了一个威武高大的身影。
秦轲吓得转头就想往楼上跑,然而公输察踩着有节奏的步伐,却反应比他更快,大踏步走进了院子,跟着冷笑一声,喝道:“跑什么?怕四叔吃了你不成?”
听见这话,秦轲只能是带着一脸勉强的笑意,垂头丧气地向着公输察走去,“四叔,这么……这么早啊。”
公输察哼了一声,手上一抬,连鞘的阔刀“斩虎”呈现在秦轲的眼前,“我向来早起练功,这时间我本来也不在睡觉。昨天你一直没有出那一剑,我体谅你是一夜疲惫,今天,我非得看见那一剑不可。”
想看那一剑倒是自己去长城找木兰将军去啊,看她会不会拿着战刀劈死你!
秦轲心里愤恨,嘴上却是无奈道:“四叔啊,你干嘛非得执着于那一剑呢?那可是我最后的底子,平时都是压箱底的东西,怎么能轻易给人看。要是四叔看全了,这招也就不出奇了,不是么?”
“什么压箱底的?”公输察盯着他,沉声道:“自家人面前,有什么压箱底不压箱底的?我若不是你四叔,你藏着掖着我也不好说什么。可现如今我已经是你的四叔,板上钉钉的事情,你藏着掖着是有何企图么?想要对付谁?对付我吗?”
“怎么会呢。”秦轲心里暗骂,神情依旧谦恭,道:“我对付四叔做什么?四叔已是小宗师的修为,如果不是手下留情,我又怎能与四叔战了三百多回合都毫发无伤呢……”
公输察这才稍稍满意,点头道:“既然如此,有什么不能看的?”
秦轲只得苦笑道:“四叔,你同意和我胤雪的事,该不会……只是为了用这理由搪塞我,好看到我出手这一剑吧?”
公输察立即摇头,脸上表情严肃:“我是好武,可还没有混球到那般地步。我同意你和胤雪的事情,是因为你在我面前证明了你并不是个废物,勉力能配得上胤雪罢了。至于我想看你那一剑,只是因为我想看,没有别的理由。”
还真是符合他的性情。
秦轲这样想着,叹了口气,面前的公输察始终保持着一副“你不给我看我就不走”的架势,实在令他毫无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