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在中间放一碗水?”
公输胤雪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秦轲这个主意实在是有些乱来:“放碗水做什么?还嫌麻烦不够多?到时候打翻了怎么办?大半夜的,是你收拾还是我收拾?”
秦轲闭着眼睛,苦着脸道:“也是……我就觉得说书先生的故事不太靠谱,在床中间放碗水?第二天早上起来那不成尿床了嘛。”
两人同时轻笑起来,只是又感觉这样同床共枕还窃窃私语显得过分暧昧,又尴尬地停了下来。
公输胤雪其实一直把双手护在胸口,想着转移注意力,于是轻声道:“你还能感觉到小蝶还在外面吗?”
秦轲闭着眼睛,仔细听了一会儿,道:“她比刚刚还近,已经贴在门上了。”
公输胤雪点了点头,轻声道:“就这样睡吧,或许过了今夜,大伯相信了就不会再让小蝶监视我们了。”
秦轲看着窗外的繁星,微微点了点头,这种时候,也只能是这样了,如果被公输仁发现他和公输胤雪的秘密,他们所做的一切安排必定是前功尽弃,所以只能忍。
估计就连公输仁也没想到,公输胤雪要比他想象得更能隐忍,即便与秦轲同床,却仍然没有发作吧。
只是他这会儿脑子里去不由自主地浮现起那天夜里陪着蔡琰一起看星星的场景,那时候,蔡琰靠在他的肩膀上,像是一只风雨里想找一处温暖钻的小猫。
他闭上了眼睛,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
公输胤雪说得没有错,公输察还真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甚至这个说到做到可以说是分秒必争,不过是第二天清晨,他就上门来找秦轲切磋,只是身旁没有带哪怕一位仆从,手上握着刀。
秦轲辗转反侧一夜,终究是没有睡好,毕竟他从小到大,这是第一次和一个女人同床共枕,甚至是有了某种意义上的肌肤相亲。
倒是公输胤雪很快就熟睡而去,像是一只躲藏在被窝里的小老鼠,看她的样子,也是累极了,毕竟一路赶路到锦州,后续还要跟公输仁公输究公输察三人勾心斗角,她就算有些修为,也早已经疲惫不堪。
秦轲也是体谅她的困倦,所以早起的时候特意没有叫醒她,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一角就从床上一跃而下,穿好衣服,出门的时候还阻拦了正端着脸盆进门的小蝶,叮嘱她先不要打扰公输胤雪。
小蝶昨夜藏在房门外听了大半夜,却没听见什么动静,本以为两人夜里什么也没做,但听见秦轲说公输胤雪还在睡,加上看见秦轲眼角的黑眼圈,相互联想了一下,顿时捂嘴轻笑起来:“好啦,姑爷,我知道啦,我等过几个时辰再来叫小姐。”
对于她的反应,秦轲只是觉得有些古怪,但也没有多想,毕竟公输察名义上终究还是他的“四叔”,就算他再怎么不愿意,他也必须得和他打交道。
穿好鞋,秦轲走进院子,公输察正坐在石凳上,桌子上的阔刀长三尺八寸,令人望而生畏。
“四叔,这么早?来做什么?”秦轲明知故问,同时小心翼翼地观察了一下那柄阔刀,心想这样的刀跟木兰手里的战刀相比,到底哪件更强呢?
当然,这种比较估计是没有结果的,木兰手里的战斗,长近四尺,比这柄阔刀更厚,也比这柄阔刀更加粗犷,毕竟长城军面对的敌人,并不是人,那群比人更凶恶,也更嗜血的猛兽,也只有那样战刀,才能与饕餮正面交锋。
若是换成了平日里富家子弟用的短剑长剑,只怕一个回合就得被饕餮的力量拍断,即使是这样的阔刀,锋锐也很快会在饕餮坚硬的毛皮上迟钝。
公输察坐得端正,在秦轲观察阔刀的同时,也在上下打量他,早起的秦轲衣衫不整,同时一夜没睡好的黑眼圈也毫无掩饰就这样显露在脸上,哼了一声,分明有些不悦,道:“刚进公输家第一夜就如此不消停,须知道温柔乡是英雄冢,女人就算手无缚鸡之力,却最能消磨男儿胸中之气,若克制不住这点欲望,你的这点修为只怕都要被色字这把小刀子给刮干净。”
秦轲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后来才明白公输察说的是个什么意思,倒是闹了个大红脸,但觉得公输察是在有些荒谬,忍不住笑道:“四叔这么说,难不成你没成过亲?”
谁知道公输察却郑重地点了点头,道:“我膝下一双儿女,并非是我亲生,而是从偏房过继而来,保证子嗣延绵足矣。”
(今天酒喝多了,只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