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快地瞪了阿贝.吉萨一眼。
宾客像色彩斑斓的潮水般往两边让开,一个高挑偏瘦的青衫男人从中悠闲地走了出来,左手藏在腰后,右手半张开,从裸露的手肘到指尖都缠绕着耀眼的电光。他面相大约三四十岁,一头蓬乱的金红色短发看上去有点邋遢,但五官颇为英俊。
“素牡的卡略,”幽文.伊兹坦主动叫出这个名字,语气中透着一丝试探,“没想到你跟儒特家这么亲近。”
“没有,我是第一次来这里。”卡略的腔调中带着一种说不出是什么味道的口音,我听得有点费劲。
“原来如此,”幽文露出笑容,“抱歉扫了你的兴,不过,这可不关兄弟我的事。”
“是吗?”卡略不紧不慢地走到幽文跟前站定,四下看了看,“女王让我来。女王英明,预见到会有人在此生事,只是不知哪个自作聪明的家伙会借女王狐假虎威……伙计,我真的不知道是你。”
幽文脸上变色,匆忙道:“我被……我是被骗了,是吉萨!阿贝……”
卡略微微叹气:“你以为女王不知道?”
“是因为……因为她!”幽文简直慌不择言了,指着新娘声称他是为了得到艾拉蒙特的薇茨才没忍住诱惑。
卡略没等他说完就抛出一道电光,“留着向女王解释吧。”他看着倒地抽搐的幽文,懒洋洋地说。
其余十个蜥蜴骑手面面相觑。
“我想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对吧?”卡略斜睨他们,得到默认后满意地点头,“很好。让这场快乐的婚礼继续下去吧,这儿可真冷啊。”
蜥蜴骑手们像得到特赦似的,立马齐刷刷地形成一个方队站在新上司身侧,将瘫痪的幽文.伊兹坦围在中间。
古苏向卡略微笑欠身行了一礼,看上去充满感激而又不失风度,然后转身,双臂张开将手掌贴在日晷之上。这巨大的钟乳柱表面还有电光浮动,但古苏似乎毫不畏惧;其实她的头发在静电作用下都飘起来了,脑袋看上去像大了两倍。没有人发笑。空气中充满了紧张的沉默。
日晷在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逐渐变红、发亮,周围也随之明亮起来,并且,不知是不是我的心理感觉,也变得温暖起来了。
有宾客发出轻快的咻声,接着更多人加入进来,他们以当地方式压低声音进行庆祝;古藤和薇茨从侍者手中的盘子里抓取鲜血味的糖果向大家抛撒——他们已经正式结为夫妇了。
在这片祥和景象中,以阿贝为首的吉萨族人悄悄撤离了广场。众人看着他们离开,谁也没有作声。薇茨瞪视我们的方向。她不甘心,希望我们能做点什么来阻止吉萨家全身而退,但我们是不会动手的,我们已经锁定了目标。
十天前,我们发现捉到的艾拉蒙特是一个未婚美女后,很快就制定了这个“婚礼计划”——往一潭死水中投入石子激起波澜,鲜花总比兵器巧妙隐蔽得多。
儒特家和艾拉蒙特家的反应是很好推测的,重点是伏西法家和吉萨家。伏西法家肯定感到紧张,但他们会紧张到何种程度?吉萨与艾拉蒙特家有仇,自然也不会喜闻乐见,他们又会怎么做?
我倾向于认为:擅使诡计的吉萨家,仍会施展伎俩,不论挑拨离间还是什么,总之,很有可能暗中促使伏西法家与儒特家发生冲突,或许再加上艾家,以达到让这几家相互消耗的目的,这样,他就能集中更多精力对付上面,而不是防着身后。
维兰同意我的看法,并且补充了一个更高的视角——女王应该不会放任吉萨家挑拨老十家和老十一家的内耗,因为这于整个王国无益;特别是吉萨家刚刚通过暗杀上位,乌比阿如果是一个谨慎的统治者,一定会“敲打”一下他们。至于“敲打”的方式……
“有两种可能,暴力或者非暴力。”他说,如果女王派军队过来杀一批人,除了说明她性好嗜血,也说明该国国力雄厚,不差这点人;如果只是警告,则说明她的威严不容动摇,间接说明女王与臣属之间的实力差距很大,同时也可能意味着,女王很珍惜她的兵力。
如果是警告,女王一定会派一个地位远高于这几个家族的人前来压阵。所以,当卡略.素牡出乎新夫妇的意料出现时,我和维兰只是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回。
等的就是这位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