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朝廷俸禄的僧人,才算真正的僧人。”
晏三合点点头,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
谢知非一看她的样子,突然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北城兵马司和僧录司的差事,真正的幕后推手是赵怀仁。
否则,他不会吃饱了撑的,跟一帮叫花子混成熟人;明亭也不会整天对着一群光头和尚,吃饭连个油星子都寻不着。
这里头的门门道道极为复杂,不是聪明人根本看不出来,想不出来,但这个丫头……
谢知非苦笑连连。
看来以后和她说话,更得多留几个心眼才行。
……
沾了裴大人的光,长青老和尚把观音寺里最安静,最阴凉的一处院子给挪了出来。
晏三合一走进去,顿时感觉一股清风扑面而来。
“我和不言住哪一间?”
朱青忙道:“两位姑娘住东院,衣衫鞋袜都已备妥,姑娘是先吃饭,还是先沐浴。”
晏三合:“沐浴,吃饭,睡觉,老时间寅时一刻出发。”
朱青:“是,我这就去准备。”
晏三合拉着李不言进了斋房。
房里更是清凉,衣架挂着几身男式长衫,一摸料子,又丝又滑。
衣架下面,两双绣花鞋。
试一试,大小也正合适。
晏三合这会才明白过来谢知非为什么到哪儿,都带着朱青,这人话不多,但观察入微,且事事妥帖。
身下突然有什么东西涌出来。
晏三合脸色一变,“不言,我来葵水了。”
李不言解下包袱,“你赶紧先沐浴,我这就让人给你煮红糖生姜水,吃完饭你就睡觉。”
饭没吃几口,晏三合就已经痛苦地倒在床上。
李不言细心地替她把头发擦干。
“下辈子咱们投胎做个男人,不受这份罪。”
……
“下辈子投胎做个女人,老子不受这份罪。”
这是裴大人此刻的心声。
男人入了官场,场面上的事情就不是随随便便应付几句完事的。
哪怕你的官位高人一等,在有求于人的这种情况下,该寒的暄,该说的好话,该赔的笑脸,一样都不能少。
让裴大人骂人简单,让他赔笑脸……
我忍!
气氛烘托到了一定程度,裴大人再忍不住,把自己的要求一提。
长青住持虽然满脸诧异,但半个字都没有多问,六匹马,四个武僧,几天的干粮马上就安排妥当。
真是上路子啊!
裴大人看着这人的一身肥肉,心中感叹。
送走住持,朱青、黄芪侍候二位爷沐浴、用饭。
谢知非见对面的东院没有半点动静,心里有些不大放心,朝朱青递了个眼色。
朱青似乎料到三爷会问,低声道:“李姑娘让人煮了一碗浓浓红糖生姜汤,好像是晏姑娘不大舒服。”
“那还不赶紧的请郎中。”
“请什么郎中啊!”
裴笑一脸“你是不是傻”的表情,“你家妹子每月不也要喝一碗这汤。”
谢知非这才意识到是什么,脸微微泛红道:“别扯我家妹子,我看你是勾栏听曲听多了。”
“还用勾栏听曲?”
裴笑气得又想骂人,“老子出身医家,五岁就明白女人那是怎么一回事,哪像你这么混不吝。”
“轻点声,祖宗!”
谢知非想去捂他的嘴,“别给对面听去了。”
裴笑被他吓得脸色一变,然后又贱兮兮地凑过去,轻声道:“你说,像神婆这样的姑娘,将来谁会娶她?”
“你还有心思关心这个,先想想你的季家吧!”
谢知非烦躁地把他往边上一推。
娶她?
得先过我谢三爷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