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羽衣羽村

是他们的家。

    “很好，那么我们明天出发。”辉夜姬难得低头亲亲两个孩子的脸颊，转身走了。

    辉夜姬离开大桐木家带的人不多，两个孩子，忧，还有就是车夫。

    她已经很久没有离开大桐木家周围了，上次准备出来走走，结果被两个孩子牵绊住了，现在终于又出来了，而时隔这么久，外面的世界她居然差点不认识了。

    没有大范围战争的世界真的是太美好了，辉夜姬品尝着忧新学的点心愉悦地想。羽衣和羽村第一次出远门，羽村还好，羽衣直接像脱了缰的马，玩得特别开心。

    “家主，您小时候可没有羽衣少爷这么活泼，不过羽衣少爷这样真的很可爱啊。”忧在一边看着羽衣玩耍，又给乖乖坐在辉夜姬身边吃点心的羽村倒了杯水笑着说。

    辉夜姬没有说话，先不说她不是普通的小孩子，就算是，女孩子和男孩子也是不一样的。

    他们现在正在一处深山老林，主要的目的还是给羽衣和羽村锻炼的机会，先有自保的能力，然后再去接触人群，虽然在大桐木家也有训练，但内力的破坏太大，辉夜姬也不能让他们破坏家里，而这样的深山老林就不一样了。

    一年后，一行人再次踏上旅途。

    在忧和车夫看来，辉夜姬这次外出是为了培养锻炼羽衣和羽村，而事实上这不过是顺带，有这样的机会顺带，不做难道等着下次专门为这出来吗？他们是她的孩子，她不可能不管。

    辉夜姬这一次离开足足有四年，期间小事的话大桐木家其他人自己解决，而解决不了的则会快马加鞭送到辉夜姬手中，总体而言日子还是很好的。

    除去第一年深山老林的生活，剩下的三年羽衣和羽村两娃的成长非常可观，辉夜姬想，就是现在直接将他们丢出去，也会活得好好的了，只是还是太天真了啊。

    “我们该回去了。”

    “但是母亲大人，我们走了之后，万一那些人再回来找村民的麻烦怎么办？”他们现在待的地方是一个小村子，而这个村子经常被那些地痞流氓光顾，生活很不好。

    “羽衣，记得我一开始和你说过的吗？我说，要么你就不要管，要么你就直接让他们没有能力再来打扰村民，你不可能守着他们一辈子。”辉夜姬看着长高了不少的长子，神色冷淡平静，“原本他们只会来打扰村民，而你将他们打走了，等我们离开之后，他们会怎么样报复这些村民，你想过没有？”

    九岁的羽衣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辉夜姬。

    羽村看明白了，也懂辉夜姬的意思，但是辉夜姬却不许他对羽衣解释。

    “你确定，他们不会为了报复你将他们打伤而杀了这些村民？原本他们之间确实有矛盾有冲突，但至少能好好活着，你一时的帮助可以让村民有安稳的日子，然后呢？你走了之后呢？你怎么就知道，你的帮助对他们好？”

    羽衣热血，冲动，富有正义感，但正义使者不是谁都能做的。

    羽衣茫然了一会儿，认真地看着等待他回答的辉夜姬，“母亲大人，我应该怎么做？”

    “去，找到他们的老窝，杀掉他们。”

    “母亲大人？”

    “母亲大人？”

    面对两张有些错愕的小脸，辉夜姬接着说了下去，“你们小，你们下不了手杀人，你们觉得那些人虽然很过分，但罪不至死，那么你们知道他们毁了多少家庭？仁慈也是要看对象的，羽村，你说。”

    他们在这里住了三个多月了，很多东西都是从村民的闲聊中得知，忧知道辉夜姬的意思，有些不忍，但这是成长的必然过程，家主也是在老家主去世后才真的成长起来的。

    “玲子阿姨的小儿子因为钱被抢走了，没钱买药所以病死了，村长为了阻止自己女儿被他们带走，被打断了腿成了跛子，还有好多户人家因为东西被抢所以没有足够的食物饱腹……”这些都是羽村听说的，可是越说他就越哆嗦。

    “我本来以为，带你们出来这么久，该明白了。”

    “家主，两位少爷还小呢……”

    是啊，还小呢，但这世界即使现在表面很和平，可怎么可能真的安稳，小又怎么样？即使大部分人感激她，还是有人因此憎恨她，羽衣和羽村光有武力是不够的。

    辉夜姬从来不介意撕开外衣让两个孩子看里面鲜血淋漓的黑暗世界。

    不懂得黑暗，谈什么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