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因着她是御前伺候的宫女,足足有八两银子,是比刚入宫那会儿两倍还多。
领了月钱,她便去当值了。
帝王今日倒是很有空暇,虽说御案上的奏折摞得高高的,但他却懒散地靠在龙椅上,掀了掀眼皮,“给朕倒杯茶。”
云枝倒好茶立在一旁,继续当个安安静静的摆件。
谁知帝王狭长黑眸望向她,嗓音轻淡,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现在,总该觉得这是个好差事了吧。”
这小猫儿总在心里偷偷埋怨他,一会儿喊腿酸,一会儿喊饿,一会儿嫌他麻烦。
云枝心中一惊,低下头做出顺从的模样,“奴婢不敢,能侍奉陛下是奴婢的福气。”
心声却是想着:干嘛突然说这个,要考验她吗?她现在拿钱干活挺好的。
时不时还能接济一下小姐妹。
帝王轻嗤了一声,手指轻挑起女孩的下巴,那双澄澈清透的眼眸便露了出来,他端详了片刻,嗓音缓慢道,“胆子挺大的。”
喵喵喵,你在说什么。
云枝感觉他们不在一个频道上,她哪里表现出胆大了嘛,明明就是尽职尽责地做好一个御前宫女啊。
狗皇帝,还不松手。
帝王慢条斯理地收回手,心想,总有那么几次在心里偷偷骂他,怎么不算胆大。
明明那晚宫宴上见了那一幕,也未对他产生半点畏惧,这半个月来只想着吃,想着偷懒,一点旁的心思都没有。
当真是让他失望。
帝王唤她,“可识字否?”
云枝,“识。”
“替朕研墨。”
她便老老实实地开始研墨,也没出半点差错。
待上午的一个时辰到了,她心里念叨着:到点了,怎么还不让我下班。
每日总有那么两次,她的心声催着他放她休息,准时准点,异常精准,若是迟了,仿佛他造了天大的孽。
帝王尚且不知有个闹钟的说法,他又生起了恶趣味,故意没有喊话,约摸过了半刻钟,喊她替自己倒茶,才终于道,“唤李公公进来。”
他狭长黑眸半眯着,透着些微愉悦,女孩离开的身影似乎都透着被迫加班的不开心。
她这样的不开心,帝王反倒开心起来了,连带着看御案上的奏折,都没有那般不虞。
只是心中琢磨着,她说的“最讨厌拖堂了”是什么个意思。
云枝小脸写满郁卒地同李公公交接,见她脸色不好看,李公公还以为是帝王对她不满,忍不住问,“陛下可是心情不好?”
她摇摇头,“陛下心情挺好的。”
陛下是很好,但她很不好。
原本准点下班多么快乐,结果硬生生拖了好一会儿,她感觉自己仿佛损失了很多!
就像十分的欢喜,硬是被人偷走了三分!
而那三分就在陛下那!
云枝语气确定以及肯定,“陛下今日心情定然不错。”
李公公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入了殿,果真发现陛下是要比从前愉悦了些。
他想,到底还是颜色好看的姑娘家容易惹人开心。
不过陛下显然是心疼那位云姑娘,不若怎会只让对方当值这么一会儿,还允她自由行走。
帝王忽地咳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