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那双澄澈的琥珀色瞳眸闪烁着名为执拗的情绪。
这并不是勉强,只是在弥补先前的过错。
她从来没有对不起自己,反而是他辜负她的好意,尤其是知道原本她圣诞那天就准备同他表露心意后,更加后悔难过。
是他搞砸了。
还好,他还有机会。
“好叭。”
唉,云真拿他没办法,只能多多给予关爱了。
云枝为幼狼轻轻扣上牵引绳,动作轻柔地抚过脊背上的软毛,一下又一下地安抚幼狼。
而后抱着它,就着夜色和雪景,行走在小区的路上,昏黄温暖的路灯下,呼出的气息很快被冷空气裹挟成雾气,那点灯光将柔软蓬松的白毛也染上了一层柔光。
她就这样抱着雪白幼狼,慢悠悠地在小区散步,而后寻了一处长椅坐下,“就在这里坐一会儿吧。”
云枝不客气地将通红冰冷的小手放在幼狼柔软且温暖的腹部,她笑容有点小恶劣,嘴角露出了两个浅浅的酒窝,“我这样暖手你不介意吧?”
幼狼耳朵软软地趴下,耳朵尖尖还透着点粉色,它轻轻靠在她怀里,软软地蹭了蹭。
心中那些无法得到排解的情绪好似得到了释放,喉咙间溢出了狼轻微的呜咽声。
那根系在他脖颈间的牵引绳,形同摆设般地放在她兜里,从未给他带来半点牵扯感。
和幼年看到的并不相同。
并不像记忆里那样,一端被母亲冷酷无情牵住,另一头拴着父亲那变成兽型后的摇尾乞怜的狼,父亲求母亲不要离开,说他什么都可以做,脖颈处甚至有很明显的勒痕,渗着点殷红血迹。
多么可怕。
最可笑的是,即便那样卑微到把全部尊严碾得粉碎,父亲还是留不住母亲。
可当他自己心甘情愿低下头颅后,那条绳子始终没有发挥半点作用。
幼狼形态的他一直被抱在怀里。
那根绳子是系给他人看的,是为了遵守规矩避免他人恐慌系的,唯独不是真正用来束缚他的。
但他依旧离不开她。
他才知道,原来有的绳子是系在心里的。
而这,才是真正的羁绊。
*
大概是从那天晚上起,时燃再没有那般敏感不安了,只是……
有时晚上会故意变成雪白幼狼的样子,叼着小窝来到门外,用爪子扒拉她的房门,还发出小狗似的听起来就很惹人怜爱的呜咽声,不开门还委屈巴巴的。
实在让云难以抵挡。
因此每每云枝都放他进来了。
而幼狼也只是好好窝在狗窝里,没有逾越半步,虽然有时会被她抱进被窝里撸毛。
他常常想,她有时当真是毫不客气啊。
但心中却是愉悦的,他其实很喜欢在他面前毫不掩饰的她,她不高兴就会明明白白地表现出来,指出他惹他不愉快的地方,开心亦是如此。
这样的她,从说开的每一天,都在不断减轻他内心深处的不安。
关于如何让两个人格合二为一这点,一直到寒假将要告罄,都没能得到解决方案。
这期间并非没有再次切换人格,不过越到后来,有时云枝也有些分不清是哪个人格了。
他们似乎已经渐渐在融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