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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普通人,就会变成它们。”胡安边杀边回答,“如果是你,你就再也回不去了。”
这么说不管怎样都不能被它们给咬到咯?阿秋很晕,不知道是要打还是要躲——如果打要怎么打?如果躲要往哪儿躲?
“把这些东西交给我,你专心开门!”胡安叫道,他身旁又倒下一大片身首异处的尸体,几个脑袋滚到阿秋脚边。有些丧尸没有死透,在地上以各种姿态扭动或蠕动着向阿秋爬来。阿秋捂住鼻子,狠狠踢了那几个东西几下,有个别丧尸被她踢爆了脑袋,迸出海绵状的已坏死的脑组织,让她禁不住一阵反胃。
一定得转移视线,否则不被咬死也要被恶心死。
阿秋盯着那个稳稳地嵌在护甲门上的木制小拳头,发现那是个右手拳头。护甲门开启之前,木制小拳头一直在做活动手腕状运动;护甲门完全敞开后,小拳头的动作更复杂了,连手指都伸了出来。
阿秋凝神看了片刻,发现小拳头的动作是有规律的:先伸出食指和中指,收起后再伸出食指中指无名指,接着再收起再伸出拇指和小指,然后是拇指和食指,再然后是独一根弯曲的食指,最后彻底变成一个张开的巴掌。整套动作做完后,变回紧握的拳头,秒钟后,重复一遍。
小拳头在以中国方式告诉阿秋六个数字,是“二、、六、八、九、五”。阿秋猜这就是密码。
护甲门后露出了龙壁真正的门,是一个很普通的白铁门,不同的是上面横七竖八有很多不规则的纹路。
不规则的纹路。
纹路!
阿秋张开右手,望了望白铁门上的纹路,又看了看自己手心。
阿秋顿悟,一切豁然开朗。
龙壁六道门,每个门都需要一位数来开启,开启的方式的确就“掌握”在阿秋的手心里。
阿秋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摆了一个“二”,手心纹路中出现一条亮线,阿秋找到白铁门上相应的纹路,抽出匕首顺着那道纹路划了一下。
一阵沉闷的嘎吱声响起,白铁门被打开了,露出另一扇白铁门。不用说,这就是第二道门。
阿秋照刚才的法子逐个打开了五个门,第六道白铁门上却没有纹路,而是一个清晰的爪印,看起来似乎是右爪。
是不是我直接把左手张开按上去,就齐活了?阿秋暗忖。
“还不行。”胡安声音忽然在她身后响起,把她吓了一跳。“这是龙手印,最好是带有龙印的手去按,而不是一只普通人类的手。”
“可惜,那个龙印在我的右手,而且现在把我变成龙也来不及了。”阿秋觉得一阵轻松。“是不是我的任务到这里就算完成了?”
“当然没有。”胡安的声音出奇地冷冽,“你必须打开这最后一道门,否则我们所有人都会万劫不复。”
“这扇门里到底是什么?”阿秋不相信里面真的是宝藏。所谓藏宝的说法实在太戏剧化,戏剧化得完全不可能成为现实。
“里面是几乎没有人能想象得到的东西。”胡安说,“很久以前,有人曾对它一知半解的时候,不慎传了风声出去,惹得大家都在揣测,有人好奇,有人贪婪,所以才有争斗,但从未有人打开过。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一步,我们都没有回头路。”
“那我该怎么做?”
“用你的左手,按上它。”
“你不是说普通人类的手不能按龙爪印吗?”阿秋不想把那个爪子称呼为手。
“我没说绝对不能。只是普通的人手没法只按一次就打开这最后一道门。”
“那要按几次?”阿秋心里又开始烦:按个龙手印怎么跟盖公章一样没完没了?官僚主义真的无处不在。
“两次。”胡安很平静。“第一次按在这里。第二次按在你的记忆里。”
为什么要在我的记忆里?阿秋觉得莫名其妙。
“因为在你的记忆里,你才能看到自己活下去。”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阿秋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把左手按在那个爪印上的,只记得一阵铺天盖地的眩晕席卷了她,把她带入一片没有源头也没有尽头的黑暗中,朦胧中听到胡安的声音在一个空旷的空间庄严地回响:
“回到你的记忆中吧——回到让你最纠结的记忆中,找到这最后一道门的映射镜像,按上你的右手。”
为何是最纠结的记忆?阿秋恨恨地一边想,一边晕了过去。
失去意识前,阿秋感觉整个人如同掉进了桑拿浴室,周围是无穷无尽的滚热的水蒸气。